未分卷 第六十章(2 / 2)

顧傾溫握著拳頭,看來不是僵持一會了,他搖了搖頭:“我皇罪在身,朝堂之事,定不會多管。”

徒家雖是維護他,但千萬別做了什麼不能做的事惹了遠在京城的皇帝,否則就算是徒家,皇上也不會再賣麵子了。

顧傾溫一人還無所謂,但他身邊現在還有個風暖兒,不得不顧忌一番。

風暖兒站在了顧傾溫的身後,皺眉。

“難道就沒有其他的狀師了嗎?”

那婦人伸手抹了一下眼角的淚水:“有,但秦家家大業大,沒有哪個狀師敢幫我們……”說到一半,吳娘子抬起頭看著顧傾溫滿是期望:“眾人都知道,顧大人有徒將軍庇佑,定不會怕那秦家,還請顧大人幫我一把。”

幾次僵持,顧傾溫能坐住,風暖兒都有些坐不住了。

“你先說說到底是怎麼回事吧。”

那吳娘子見風暖兒發話,覺得有希望,立刻站了起來將吳忠怎麼招惹了秦家的事一一道出。

那秦家的女兒今年十八,該是出嫁的年紀卻因為生性霸道沒人敢娶,也就是吳忠不知道她的身份下,頂了兩次嘴,便被這秦大小姐看上了眼。

吳忠家中有妻有女,還算是忠講情義,死活不願,那秦小姐委屈求全要來做小,吳忠也是不願意,沒辦法,秦家女兒沒有多說什麼,但秦家卻覺得丟臉,便隨便找了個莫須有的罪名將吳忠給丟進牢中,甚至要斬首示眾,以正秦家的名聲。

但是這樣名聲又能好聽到哪去?不過是以人命示威,強硬的結束這場以秦女為醜角的流言。

想來也挺可憐的,風暖兒用手指輕輕戳了一下顧傾溫。

“要不,你就幫幫她吧。”畢竟咱們有徒家,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

顧傾溫深思了一下,眉眼微斂,對著身後的風暖兒招了招手。

“將我包中的硯台紙筆拿出來。”

吳娘子眼睛十分明亮的看著這一幕,再次跪下來,喜極而泣:“多謝顧大人救命之恩!!”

顧傾溫沒有多說,接過了硯台,取下腰間的水壺倒入硯台中,用墨條快速研磨兩下,沾筆下紙道。

“你隻需將我寫的申訴詞交與穀鎮的知縣大人,定不會有人攔著你,其他的……”顧傾溫的筆一頓,又繼續道:“要看你造化了。”

這其中吳娘子懂得不多,他們都是尋常百姓,哪有功夫整日打官司,隻是聽顧傾溫這般說,希望減去了一半,卻沒有抱怨出口,畢竟顧傾溫能幫助他們已經是大恩大德了,有這份顧傾溫寫的狀詞總比沒有強。

顧傾溫寫滿了一張狀詞,在尾部落下自己的名字,然後他想起了一些什麼,嘴角微微一勾,取下常年佩戴的玉佩,以底做章,沾了點墨,在名字下麵一印。

是個錦年德幸的印章。

風暖兒不知道這印章有什麼用,有些人卻是知道的。

吳娘子千恩萬謝,拿著這狀詞便去找了知縣。

風暖兒他們結束了這一樁,也收拾回去了。

“你這玉佩底下還有玄機啊~”風暖兒好奇的翻著顧傾溫的玉佩,這玉佩看著有些小家子氣,一條小鯉魚,碧玉的身子,尾巴栓繩,作下遊狀態,張開的嘴巴處正是一個小小的印章模樣。

“年少之時,與皇上還有徒令琅閑來無事,偷拿了先皇的幾塊巧玉練手藝,我的是碧魚,皇上的是綠龍,而徒令琅的是紅虎,這上麵的印章,則是黃上最愛的詞,他如今居住的宮殿,便是以這四字作牌匾。”說罷,顧傾溫眼睛微眯望向遠處:“錦年德幸……”

卻是有這麼一段往事?!風暖兒覺得特別奇妙,明明現在落魄到一個小村子裏過著布衣生活卻因為一塊玉佩如同置身深宮之中……

“我明白了!”風暖兒突然瞪大了眼睛,一臉:“你好陰險”的表情看著顧傾溫。

顧傾溫微微勾起嘴角一笑,眼神十分無辜:“你明白了什麼?”

長秧也是不解的拉著牛車聽著他們對話。

“你太壞了,你皇罪在身,寫份狀詞怕皇上找你麻煩,於是你蓋上了皇上的印章,就算這狀詞傳到了皇上那裏,看到有他標誌的印章,也不敢找你什麼麻煩,如果皇上找了,那就純屬自己打自己的臉啊~你真的是太陰險了太陰險了!”

長秧聽後一臉恍然大悟,看著自家先生滿眼佩服。

縣令看到了這狀詞以後,心中很是感慨果然是當初名震京城的神童,在看到後麵的落款之下那印章,嘴角抽了抽。

帶著皇罪之身,還敢跟皇帝叫板的,普天之下也隻有這顧傾溫一人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