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我救人也可以,你得答應我一件事!”這話是對著顧傾溫說的。
顧傾溫一愣,連忙躬身:“鄧老太醫請說。”
鄧老輕咳了一聲,對這稱呼很不滿意的皺了皺眉:“叫鄧爺爺,什麼太醫……”他抱怨了一番才道:“你得把海心洛當作救命之禮送給我。”
徒令琅眼睛一瞪,當即來回看了看鄧老,又看向顧傾溫。
“海心洛在你這?!!!”
顧傾溫想也不想的點頭了。
“可以。”
“等等!”徒令琅根本沒轉過來,揉了揉太陽穴緊皺眉頭:“海心洛是兵符,為什麼會在顧小二這裏先不說,鄧爺爺你要這個又有何用?”
鄧老白了一眼徒令琅:“老身要這自然是無用的,但是你爹要用。”
“哦~”徒令琅點了點頭,隨後又笑道:“那給我唄,我爹都告老了,拿著沒用。”
鄧老瞪大眼睛凶道:“你拿就有用了?!別廢話,老身要救人了!”
鄧老二話不說便繞開了顧傾溫給風暖兒把脈,這一把之下,他迅速收回了手,張著嘴。
“奇了奇了!”
顧傾溫沒了拐杖,動作蠢頓了不少,正要走過去。
鄧老一手攔住他靠近:“這丫頭明明已經是死人的脈了……”鄧老自顧自說,從腰間抽出一個布套,攤開以後裏麵全是針。
他取出極細的一根,微微嵌起身體,將針插在了風暖兒的頭頂,又檢查了一下她身上其他存在的生命跡象。
“她這呼吸正常,眼珠還在轉,看來除了昏睡,意識很是清明,用銀針吊一下她的命,之後就要靠她造化了。”
徒令琅聽懂了鄧老的話,不禁上前兩步。
“那這不就不用你治了?好不好看她自己的了?”
鄧老替取出風暖兒的手,又用銀針細細紮了上穴位:“老身隻能輔助。”
"一會多弄些吃的。"鄧老收了手,鬆了口氣:"今兒個為了跟著你們看熱鬧,都沒吃午飯,可得補上。"
徒令琅身上帶的有銀票,這自然沒問題,還想問一下顧傾溫要吃點什麼,剛轉頭看過去,他便一下倒在了地上。
塗令琅連忙將他扶起,鄧老歎了口氣探了探他的脈。
"虛弱加上重傷,雖然比這丫頭好多了,但也有些毛病,待會塗點藥,我再開個方子調養調養,自然就會好了。"
"好。"塗令琅架著顧傾溫就出了門:"那我先給他安放一下。"
鄧老這態度讓塗令琅好受多了,他其實挺怕顧傾溫突然倒下,兩個不省人事的人,要他怎麼照顧?現在正好鄧老在,他便安心許多。
至少二人傷勢方麵是不用他這個外來漢伺候了。
風暖兒兒靜靜的躺在床榻上,不消一會便有個卻生的姑娘推門走了進來,門外站著的徒令琅輕咳一聲,伸手將門關上。
那姑娘一人進來,望了眼床上紅衣顯著的女子,她一動不動的,讓這姑娘鬆了口氣。
待她走進一看,才看到風暖兒身上紮了很多銀針,極細,剛剛那給了她一大筆銀子的公子說了讓她給這位姑娘脫衣,就憑著那趕走那麼多大夫的模樣,這姑娘就心生畏懼,拿了銀子也不敢拒絕,就來了這。
她叫生蓮,自幼無父無母,跟著戲班子到處討生活,攤上這麼個客棧還遇到這等麻煩事,不禁有些惱意,若不是大師兄要吃腰花,她定不會出門的!
生蓮皺眉,這姑娘身上有針,她不敢亂動可怎麼給她脫衣裳?莫非撕了?可這嫁衣料子看著就不便宜,生蓮吃了堵,對著門口輕聲叫道。
"那個……"
門外的人沉默了一下,語氣有些不耐煩:"怎麼了,脫個衣服那麼麻煩?"
生蓮臉上有些掛不住,不情願的紅了眼睛:"她身上有針,能拔了嗎?……"
"啪。"的一聲,門被徒令琅推開,他火大的看著生蓮又連忙往床榻邊上走去,急道:"你沒亂動吧?!這玩意動了可是要出人命的!"說罷,便俯身數起了銀針"一,二,三,四五……不對,鄧老頭插了幾根來著……"
明明是被硬強迫來的,生蓮雙手攥著剛剛徒令琅給的銀子,硬生的將委屈的淚水憋了回去。
"我沒動……"
徒令琅聽她委屈的口音,不由得尷尬了下,畢竟是個姑娘,他從懷中掏出一把小匕首扔給了她。
"我就在這看著,你拿刀……把她衣服割開。"
"啊?"生蓮被嚇到,連忙後退沒敢接:"我使不好刀子的!我房間裏有剪子,我去拿可以嗎?"
徒令琅想也沒想的收回了刀子:"快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