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暖兒點了點頭,也吃了一口,嚐嚐味道之後歎了口氣:“我喜歡先用蒜炸鍋的,但是你家裏沒有。”
蒜?於小花有些熟悉,突然想起來往年過年的時候,祥大娘經常買來家辟邪的白苗子,祥大娘經常說蒜頭子蒜頭子的,於小花恍然大悟起來:“就是那個味道特別衝的那個,用來辟邪的?是叫蒜嗎?我記不太清了。”
這天還早,雖然天亮了,昨天出了那種事情,也不知道顧傾溫還去不去穀鎮。
風暖兒眼珠子轉了轉,故作隨口一問。
“大牛還沒吃飯吧?要不要叫他來吃?鍋裏還有剩的。”
於小花睜大著眼睛看著風暖兒,舉得風暖兒言有所指,突然臉上一紅,匆匆的扒了幾口米飯,忙吞下肚子,將衣服整理好又整理了自己的頭發。
“我去叫大牛哥來吃飯。”
這一頓折騰,讓風暖兒愣了好一會。
這顧大牛也是個傻瓜,於小花這般 明顯的態度也不是一次兩次了,他怎麼就看不出來呢?
顧大牛還沒有聽說風暖兒他們昨天出的事情,他不知道怎麼想的,總是對風暖兒還有顧傾溫避而不見,但是又不想被他們看出來,才有意無意的在晚上去他們家裏吃飯……
於小花的心思他如何不知道?盡管呆,卻不傻。
“大牛哥!來咱家吃飯不?”
門沒關,於小花礙於男女之間那點事沒有推門進去,透過門縫看見徑直躺在入門榻上的顧大牛,臉上一片燒紅……
從什麼時候知道於小花的心思來著?或許就是於小花從大牛大牛的叫改成了大牛哥大牛哥的叫吧?
“我不餓,你吃吧……”
顧大牛有點抵觸的回應著。
於小花的神情一頓,她笑容有些僵硬:“暖兒做的蛋炒飯,可好吃了呢……”
顧大牛的身子一動,從床上翻下來,穿著鞋子走到門口,不好意思的撓了撓頭:“很好吃嗎?”
於小花幾乎要哭了出來,握緊拳頭連忙轉過身:“嗯……”
你以為你藏的很深嗎?一個喜歡你的人,可以看出你任何表情和改變……
“呃……”
風暖兒很尷尬的將飯盛好放在了桌子上,桌子旁邊還有一個籃子,是祥大娘經常用的籃子,用來給風暖兒送吃的東西,裏麵也盛著一碗蛋炒飯。
顧大牛和於小花之間的氣氛有些微妙。
“暖兒……”顧大牛看到風暖兒坐在自己的對麵,有些躲閃她的眼光,輕喚了一聲坐下。
於小花的表情像是要哭了一般,讓風暖兒很好奇他們之間發生了什麼。
“大牛,你惹到小花了?”
風暖兒放低了聲音詢問顧大牛,卻沒有打算不讓於小花知道,因為屋子裏就他們三個人,她聲音再小,又能小到哪裏去?
顧大牛有點尷尬,連忙搖了搖頭:“俺沒有啊。”
於小花低著頭不說話,自己吃自己的飯。
風暖兒看著顧大牛躲閃的目光,拿著筷子幹淨的那頭敲了敲顧大牛的手。
“你一個大男人,怎麼這般扭捏,先不說你跟小花的事情,雖然咱們認識的時間不長,但鄰裏鄰居的,有些話還是得說清楚。”
顧大牛連飯都沒吃一口,被風暖兒的席話說的呆愣著點了點頭,放下了碗筷。
“你是不是看到了我肚子上的疤痕?”
顧大牛的瞳孔一縮,下意識的往於小花那裏看了一眼,臉蛋漲紅連忙擺手:“沒有!”
於小花有點受傷的神情,但是風暖兒的話讓她很在意:“啥?你肚子上有疤?”
風暖兒點了點頭。
她覺得顧大牛還有於小花可以信任。
“我為什麼那麼狼狽的來胡老村找顧傾溫你們差不多知道一點,無非是我在京城混不下去了”
風暖兒沒有把利害說出來。
這麼一說,風暖兒的形象直接從千金小姐落成地痞女流氓,於小花腦補了一下,竟然覺得這才是她真正的身份。
混不下去才來找的顧傾溫麼?顧大牛的腦子破天荒的轉動了一番。
“那,暖兒你是不是不喜歡傾溫?”
顧大牛話一出口,他們三人的氣氛突然就微妙了起來。
於小花一拍桌子站了起來:“顧大牛!你這話就過分了!”
風暖兒眨了眨眼:“這個也是要說清楚的,至於顧傾溫,我是喜歡他。”
剛說完這句話,有人從外麵輕輕叩了叩門。
“對你說了多少次,女兒家,臉皮放薄些……”
那聲音透著幾分輕鬆又有幾分無奈,正是顧傾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