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然下了雨……
風暖兒抹了把臉上薄雨,離開窗戶,轉身將手中的麵布狠狠摔在了地上。
“WC啊!放鴿子也派個人說一聲啊!”
難道自己看錯人了?缶自寒莫不是大男子主義見不得女子從商,所以不屑於準時趕到,或者當自己是個小醜?
道貌岸然的人,卻是有這個可能。
又做了一會,風暖兒蹲下身子撿起麵布,越發生氣:“假君子!”
缶自寒剛巧走到了門口,推開門的手一頓,無奈的笑著搖了搖頭便推門而入。
“假君子?顧娘子說的莫不是在下?”
說人壞話被人聽到了,風暖兒的臉上沒有一絲慌亂,相反格外有理的模樣。
“我給你一盞茶的時間解釋一番。”她重新坐回椅子上,端起涼茶剛要喝上一口,便被缶自寒攔住了。
“茶涼了,還是換熱的好。”缶自寒轉身雙手負於身後,對著房門外喊道:“換壺熱茶。”
她做在這閣樓裏已經有很長一段時間都沒有人問候一聲,風暖兒本不是這般小肚雞腸的人,所以也不想跟那些不重視自己的人計較。
“不必了。”她臉上一寒,聲音有些大,拿起自己帶來的繡麵準備離開:“缶公子的誠意,我看不到,合作生意的事情,也就到這結束吧。”
“唉。”否自寒以身相擋,逼的風暖兒停了下來。
“繡鸞坊的生意很大,你今日清晨才讓長秧小兄弟通知我今日下午談生意,皇城那邊的繡花好巧不巧攤上今日,若是他物,我必先緊著這邊來。”
缶自寒的意思,想必是風暖兒通知的過於遲了些。
這話風暖兒隻信了八成,卻在聽到皇城那邊繡鸞坊竟然也有大生意,頓時要走的心意就改了,她心思一轉,掩唇一笑,變臉變得如此之快,快的讓缶自寒措手不及。
“那是自然,皇城可是大生意。”
風暖兒微微一笑,轉身將繡麵放在了桌子上,重新坐了回去。
他沒有想到她會這般爽快的原諒自己的遲到,再聽到她提到皇城之時的態度,不禁又明白過來笑著搖了搖頭。
“顧娘子還真的旗幟鮮明的很,這般目的明確就不怕在下生氣?”
“生什麼氣?”風暖兒麵上帶著笑反問道:“難道手上有足夠的籌碼留住要走的生意,不應該高興才是?”
繡鸞坊的生意做這般大,的確是讓他驕傲。
“廢話便不多說了。”風暖兒解開了包裹著繡麵外麵包裹的布,將繡麵攤在了桌子上。
缶自寒也有過期待,本以為會是幽幽蘭花之類的繡麵,卻在一眼見到那青藤紅梅蔓延的錦繡之時,滿眼綻開了驚豔。
“這。”他隻說了一個字,伸手去摸那繡麵。
雖說繡麵上的工筆不是上好的繡娘所繡,卻別有自己的手法在裏頭,而且單單是這繡樣的特別,就讓他下定了買下這繡麵的決心。
“我要了!”
他說的是我,而不是在下,這才是生意人之間該有的態度。
風暖兒很滿意他的態度。
“如果你覺得可以,當然不止這一副錦繡。”
缶自寒眉頭一挑。
“既然顧娘子的態度旗幟鮮明,那我便也說清楚一些。”缶自寒將戀戀不舍的目光從錦繡上移開,拉開椅子坐了下來,準備一副長談的姿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