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暖兒因為麻煩而且又不會婦人盤頭,自然是閨閣女子般的發髻,顧傾溫也沒有要求她將頭發盤起,這才讓缶自寒誤會了她是姑娘。
雖然她本就是姑娘,但於顧傾溫的關係說在外頭,風暖兒決定回去以後就將頭發盤起來。
周圍的人有意無意的看著這邊的熱鬧。
風暖兒冷笑一聲,伸手解下簪子,本來就是草編的發繩給帶著瞬間掉落了下來。
一頭烏發垂在臉龐,泯在她的眼角,清冷的黑眸微微露出一抹惱意,調皮的黑絲掃過她皓白的頸項。
缶自寒的喉結微微滾動。
“幹什麼呢!”
一道身形擋住了風暖兒,缶自寒被人遮去了視線,心生不悅,這側頭一看,卻看到了自己還算是不能得罪的人。
缶自寒的眉頭一皺,麵上帶著客套的笑意:“楚家少爺,稀客稀客。”
缶自寒皮笑肉不笑,打望了一眼他身後擋著的風暖兒。
“難道楚少爺與這位姑娘認識?”
“自然認識!”楚玉付那雙愛恨分明的眼睛瞪著缶自寒,他本是路過繡鸞坊門口,無意間掃到了風暖兒的身影,畢竟在一群穿紅掛綠的商人中間,風暖兒那一身樸素衣裳太過奪目。
楚玉付看到風暖兒還在因為前兩天的事情猶豫著要不要進來打個招呼,就看到風暖兒被一個缶自寒握住了小手,瞬間他就不幹了。
自己的心上人被人握住了手?!這怎麼行!
二話不說便衝了進來擋在了風暖兒的身前。
坐在門外石階上的長秧怎麼會不認識楚玉付,見他衝了進去,以為他是要找自己師娘的麻煩,跟著神色緊張的跑了進去。
缶自寒眯起眼睛,要不是與楚家有些利益往來,他可不會給楚玉付什麼好臉色,至少他現在不說話的態度,足以代表他的情緒。
風暖兒見四周的目光開始聚了過來,伸手扯了扯楚玉付的衣袖。
“走了。”
楚玉付側過身看著自己的心上人,少年稚嫩的不服氣寫在臉上:“他是不是欺負你?”
缶自寒聽了這話,略過楚玉付直視風暖兒的目光詢問道:“姑娘?在下欺負你了?”
風暖兒心中有些氣惱楚玉付不懂得見機行事,她本不想鬧事,盡管心中氣惱,風暖兒表麵上卻是一片平靜,又扯了扯楚玉付的衣袖。
“並沒有。”
缶自寒滿意一笑。
“你是繡鸞坊的大東家,暖兒自然不敢說什麼,你也別纏著暖兒,她是小爺我照著的人。”楚玉付昂起頭,一副大少爺的倔模樣,根本不理會風暖兒的小動作。
風暖兒眉頭輕挑,通過腦子少根筋的楚玉付嘴裏才知道眼前這位竟然是這繡鸞坊的大東家,再想起剛剛嘟囔的那句話被他聽到了頓時就覺得此地不宜久留。
缶自寒是個沒有耐心的人,他看著風暖兒,明明處境尷尬,卻一副無人沾惹的模樣。
怎麼辦……好想沾惹一下……
風暖兒察覺到了缶自寒的不懷好意,便知道自己沒有看錯人,他那看待獵物的眼神實在讓人作嘔。
“既然姑娘知道了在下是這繡鸞坊的東家了,那在下也不裝傻問姑娘一句,對在下這繡鸞坊有何意見?”
長秧緊張的抱住了風暖兒的胳膊,警惕的看著缶自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