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傾溫見風暖兒看了一下顧大牛家的門,這般說著,別有意味的看了她一眼。
本來就被顧傾溫惹的心情不痛快的風暖兒火了。
“那你就是說我吃別人家的飯碗了?!”
“難道不是?”
“當然不是!我可是你媳婦!於你於我都是有很重要的關係的,怎麼能算的上別人家?”
顧傾溫有些無言以對,不知如何回應,他大可以說你不是我媳婦,但是那婚書當初隻是名義上的銷毀,實際還是在的,也不知出於私心還是真的是這個原因,顧傾溫什麼也沒有說。
風暖兒一臉得意,看樣子他默認了。
回到秀才家以後,風暖兒用僅有的鹽醃製了一下魚,沒有酒去腥的酒,味道不會特別好,反正還有剩下的魚,就先放在大瓷盆中醃著。
她將魚用小火慢熱,等到了天黑,大牛都沒有過來。
“大牛每天都會來一趟的,怎麼今日沒有來?”
風暖兒坐在對門的桌子旁邊,擺好了碗筷,就等顧大牛回來一起吃魚。
顧傾溫對著蠟燭執書的手一頓,神情有一絲的變化,他重新斂神,張口道:“他不會來的。”
風暖兒抬起頭。
還以為她會問為什麼,可是風暖兒沒有,她隻是沉思了一會,然後默默的站起身去端魚。
本是炸焦的肉汁魚,現在已經完全燉成了麵魚,吃進嘴中也沒了個魚味,但好在,味道不錯。
風暖兒想起來,昨日她雖病了昏睡一天,卻並沒有人來敲門。
那天她身上的疤痕想必是被顧大牛看到了,而且也不是太矜持的樣子,會不會是他誤會了什麼?不過也不是特別重要了。
隻是會有一些失落罷了。
“啊!~~”風暖兒放下碗筷,有些不悅的慘叫了一聲。
顧傾溫眉頭一挑。
“以後就沒有人給我們挑水,送野禽,送柴,幹粗活了!”
風暖兒的表情很認真,顧傾溫差點當了真。
“不過。”風暖兒皺著眉頭扭看向門外:“下山不就走這一條路麼?那麼久了,也沒有看到顧大牛走回來的身影。”
顧傾溫吃了最後一口魚,撐著桌子站起來,拄起拐杖。
“我去大牛家看看。”
“嗯。”
如果是要躲著的話,根本沒必要不回家啊,顧傾溫也是兩天沒有看到顧大牛了,他每月中旬才會下山賣掉狩獵的野禽。
顧傾溫雖不喜親近他,但卻很了解他。
顧大牛比較死板,走也隻走一條路,是個憋不住話的性子,若是有什麼難言啟齒的,一定會來找他們說清楚。
風暖兒看著顧傾溫出了門,自己收拾了碗筷,心中有種不祥的預感。
“暖兒?”
有人走進了籬笆,草鞋踩著泥地走了進來,風暖兒一聽這聲音便知道是誰,連忙放下手中的活笑臉相迎上去。
“祥大娘!你來啦!”
祥大娘來了,她左手挎著籃子,右手拉著什麼東西走了過來。
“暖兒,真是要謝謝你了!”
祥大娘說著,眼淚水就流了出來,臉上是一副硬忍著難過的模樣,眼神是感激和喜愛:“要不是你下水救了小花,我……我真不知道沒了小花以後的日子怎麼過。”
“娘。”
祥大娘身後拉著的於小花扭扭捏捏的走出了陰影,她聽著祥大娘哭泣,也忍不住哽咽了起來,眼睛通紅的看向風暖兒,鬆開了祥大娘的手就跪在了風暖兒的麵前。
“謝謝你救了我!”
不同於長秧的大禮,這禮風暖兒覺得自己受不起,更何況她還跟於小花打過架,撓花了對方的臉。
“起來!”風暖兒有點動容,她佯裝生氣的拽起了於小花,一張蒼白的小臉看樣子也是大病一場,隻是沒有風暖兒恢複的快。
於小花緊緊抿著嘴唇,不讓自己哭出來。
“你這生病的樣子,何必要現在來道謝,先回去休息好了再來吧,免得別人說我欺負你!”
祥大娘上前兩步一把抱住了風暖兒。
“暖兒,你救了花兒的命,就等於是我的救命恩人啊。”
祥大娘的情緒在見到暖兒以後就很激動,兩個人都紅著眼睛看著她,風暖兒將兩人引進了屋子剛安慰了一會,門外突然有一片火光路過往山上去。
祥大娘情緒好了點,看著很奇怪,知道是出了什麼事,忙帶頭站在門口大聲詢問。
“咋了!?現在要上山?”
其中人影綽綽,有人焦急的回答道:“大牛上山了,兩天都沒下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