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傾溫眯起雙眼,這話說的他身後的幾個隨行者皆是看笑話的眼神看著胡家老大,直把胡家老大氣的手都在抖。
“不過話說回來,除了村長該是沒有幾個人知道吧?你這樣拖累其他要交稅收的鄉親,八成會被沒收田地。”
到時候,村長可也就保不住他了。
胡家老大深知顧傾溫說的是何意,這些句句是實話,他頓時無語,看著顧傾溫還有風暖兒二人竟是落荒而逃。
風暖兒背著布袋望著胡家老大落荒而逃的背影,對著顧傾溫拍了拍手。
“厲害厲害,三言兩語就給人說走了。”真不愧是毒舌,不過風暖兒還是有些疑問:“哎?你不說除了村長沒幾個人知道他沒種地交不了稅收的事情嗎?你怎麼知道的啊?”
顧傾溫斜眼看她,拄著拐杖走在前麵。
“那日集上趕回,借了胡家的茅房一用。”
風暖兒立刻了悟了他的言下之意連忙捂住了嘴巴:“唔,真是個有味道的真相。”
“……”
顧傾溫無語。
此時的太陽正緩緩升起照在二人的身上,正向著那前方而去。
——
“哎呦嗬~新鮮出爐的包子唉~”
“呃!”
風暖兒累的昏天暗地,將背上的布袋放在鎮子門口的牆壁上靠著,她這一路來憋著一句怨言都沒有說,硬生生的扛著這累死人的布袋走了一個小時。
為什麼沒有人告訴她,半個時辰就是一個小時!
顧傾溫從腰間解下水袋遞給了風暖兒。
“我……”風暖兒接過水袋重重的喘著粗氣,瞪著顧傾溫說了一個我字放棄了言語,連忙灌了幾口水下肚。
我特麼的想罵人。
她心中惡狠狠的說著,喝好了還沒歇一會,顧傾溫便又拄著他的拐杖往鎮子裏去。
雖然沒有休息到位,好歹喘了幾口氣的風暖兒一臉發苦的扛起布袋跟在後麵。
這明明就是些紙而已,怎麼一路背下來卻是這般重。
剛剛隻是到了鎮子外便聽到了賣包子的吆喝聲,這一入鎮子各種販賣吃食的吆喝聲絡繹不絕,說著是個小鎮,但看著卻並不小。
八角塔高樓,紅瓦的三層雅館,連成一線開辟出一條集市,橫可行兩輛馬車,長可達不視其頭。
“哇~”風暖兒驚叫出聲,雖說初見京城之景這裏根本比不上,但當時與現在的心境不同,頓時覺得這小鎮古香古色美極了。
顧傾溫怪異的看了風暖兒一眼,一瘸一拐的往鎮子的前方走去。
走到一個巷口處便拐了進去,風暖兒跟著走了過去,行了百米便通了過去,風暖兒的眼前更是一亮。
下兩步台階,麵前是一條淺淺的城中河流,小橋以灰白之石為表看著倒想白玉半精致,橋下有奚落的兩三條小船,並沒有人在船上守著。
顧傾溫帶著風暖兒往橋上走去,上了橋中以後才看到有幾個身邊放著漁翁鬥笠的老漢圍著一塊石桌推著石一臉研究。
過了橋,便是紅街,裏麵的酒家窯館排在外側,裏頭似乎還有衣服店鋪胭脂水粉之類的商家,風暖兒伸著頭就想往裏走。
“這邊。”
顧傾溫叫住了他,往橋的右側走去。
在一處石牆之邊,擺放著用竹條綁著的架子還有一張很是破落的桌子。
正當風暖兒奇怪怎麼沒有椅子的時候,顧傾溫對他招了招手。
“哦對。”
風暖兒又不是傻,當然知道顧傾溫要什麼,連忙將手中的布袋遞給他。
“咱們在這裏賣嗎?”
顧傾溫將不輕巧的布袋放在桌子上,從中抽出畫張“唰”的一聲展開,隨意的掛在綁好的竹條上。
這般隨意,風暖兒有些不解。
不是要賣畫嗎?這麼掛著根本看不清整張畫啊。
剛想把自己的疑問提出來,便看到了顧傾溫那張認真的臉,同時注意到了他的動作。
放下拐杖的他單腳雖然能夠站立,卻在注意手上動作的時候,那隻沒有知覺的腿會有重力影響他的站立而身體搖晃。
他並不是隨意。
顧傾溫沒有讓風暖兒幫忙,或許是出於自尊?風暖兒上前兩步,隨在他的旁邊幫著整理他沒掛正的畫張。
“這一張畫多少錢呀。”
“一張畫十個銅板,如果畫張比較大的,便是十五個銅板。”
風暖兒詫異的一挑眉:“咱們賣的不是藝術嗎?怎麼還論個大個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