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暖兒不由的生出了怒火,蹲在了顧傾溫的身邊緊緊抓住了他的手:“我是來找你討生活的,你把我當成哪種人?”
顧傾溫的身體一動,沒有過多的反應。
風暖兒最不喜歡看他這種態度,曉之以情動之以理道:
“這一路上,我也不想來尋你的,可是我什麼都不會,什麼都不懂,我把身上能賣的都賣了,僅僅是糊口就很艱難了,抹了一臉的灰土,露宿山野,不敢睡熟,抱著鐲子念著你的名字,跋山涉水的來找你,我家人全部死了,我現在隻有你了啊……”
風暖兒低著頭,硬生生擠出了兩滴淚水,無聲的低落在了顧傾溫的衣衫上,陰出了一點暗色。
他的手一動,沒有甩開風暖兒。
“弟媳,沒想到你那麼苦!”
一隻手端著肉碟子剛到顧傾溫的家門口便聽到了風暖兒的這般自述,另一隻手抹了把眼淚,悲憤無比的瞪向顧傾溫:“傾溫啊!你可不能對不起弟媳,她父母都不在了,你聽聽看人家這一路上來找你多辛苦!!”
顧傾溫還是沒有反應,風暖兒抬起頭眼睛紅紅的,看著顧傾溫無動於衷的側臉,心裏有些氣惱的伸手扒過來他的臉對著自己。
“我娘死的時候,跟我說過,你就是我的夫君,讓我好好的跟著你!”
顧傾溫的一雙眼眸帶著悲哀,看的風暖兒一愣。
“你跟著我能享到什麼福?”顧傾溫的聲音帶著哽咽,他推開了風暖兒的手,自己理了一下情緒,明明有什麼要告訴風暖兒的樣子,卻隻剩下了一聲清冷:“風家的債我不想欠,我也幫不了你。”
大牛端著肉碟子,尷尬的撓了撓頭,雖是聽懂了點,卻又不大懂,連忙插話道:“傾溫啊,還有弟媳,這粥再不喝就得涼了。”
風暖兒也不懂,剛抓到顧傾溫話中的一點什麼,突然被顧大牛打斷了思緒,明明還想再問些什麼,好了解一下這個身體原來的主人和他的事情,卻因為顧傾溫躲閃的目光打消了這個念頭。
"……嗯,我去把粥端出來。"風暖兒沉默一下,跑到後屋去端粥。
不著急,風家的事情,隻是這個身體的過去,現在先留下來,填飽肚子,活下來最重要,而且……
風暖兒再次回頭看了眼腳邊放著拐杖的顧傾溫。
而且,就算是要做什麼,他們兩個人,根本就做不了吧?
一個殘疾,一個弱質女流。
他們幾人吃了開,僅僅一碗白米粥就著幹巴的醃肉便吃的香甜,吃的風暖兒滿足到要落淚:"將近半個月啊!這一頓吃的足了!"
顧傾溫看了一眼風暖兒,推了下鍋碗:"吃好了便收拾幹淨。"
明明飯都是她做的,憑什麼她來刷?風暖兒沒有表現出不高興,隻是鼓起嘴不滿道:“粥是我煮的,按理說不應該我刷!”
“要想呆在這裏,就必須要幹活。”
顧傾溫說的理直氣壯,風暖兒瞪圓了眼睛鼓著著嘴突然卸下氣來:“好吧好吧。”不由分說的便開始收拾。
反應顧傾溫說了要想留下來就必須……
恩?!留下來?!
風暖兒拾起碗筷來的手一頓,抬起頭卻是變了一張驚喜的臉:“你是說,我可以留下來了?!是不是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