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千般回轉隻默然(1 / 3)

柔然剛下飛機,走出白雲國際機場的時候,感覺到陣陣楚酸,身子骨似乎不再屬於她自己,肌肉裏傳達的是仿佛在雪地裏凍住了然後剛放進烤箱裏的那種孜然的感覺,甘苦卻又乏味。幸好廣州的天氣比上海爽朗多了,而且溫度也高很多,此行上海的最大收獲就是重溫了多年未曾體會的寒冷天氣,而這樣的低溫似乎柔然已經忘記了,是的,她自己也記不起什麼時候經曆過這樣的鬼天氣了,雨中夾著雪花,比真正下雪更冷,記憶中也許隻有漫長遠的時候才體會了。在廣州讀了六年書,早就不適應北方的寒冷天氣了,剛到廣州的時候,看著人行天橋上那些盛開的花朵,柔然眼睛就濕了一大圈,水晶水晶的。

大清早趕飛機回來學校,疲憊萬堪,享受了宿舍姐妹們溫暖的親熱之後,柔然泡了個舒服的熱水澡,聞著自己特意挑選的沐浴露的芬芳香味,才感覺到自己是真實的回到了廣州。在複旦大學連續兩天的講座已經讓她經不起折騰了,雖然主講是自己的導師,但這次老師還是給予了她很多的機會,比如幾個小的講座都是由她來解決,而導師的會議是她來引入和結尾的,第一次跟隨老師出席這樣的講座和會議難免有些緊張和不適,加上幾乎沒有任何的休息時間,柔然感覺自己回到宿舍的刹那猶如嬰兒新生般,如沐春guang,欣喜萬分。

睡醒已經是下午五點了,柔然並不是很清楚具體時間,隻是看到臨床的舍友正準備去吃飯,而平時這位吃飯當任務完成的小女生是宿舍裏最早吃飯的,一來她將吃飯當成是任務,雖然吃的太多會肥,但人總得吃飯,所以為了不使自己煩惱,不如自己主動去把飯給搞定,這樣就像考試的時候按照時間和計劃完成了一門功課的複習一樣,心裏舒坦而又暢快,二來一個人去吃飯的時候就不會和同學們閑聊太多,這樣的話可以節約時間,要知道晚飯後的時間是要用散步保持身材和尋覓帥哥的,因此下午五點半到六點半你總能見到這位可愛的女生在學校的東湖邊走著,搖曳著她那楊柳般的婀娜。

而柔軟恰恰相反,她總覺得吃飯時間非常很痛苦的事情,不到萬不得已的情況下,她才會拖著那雙其實很修長的腿挪向學校食堂,去完成上帝交給他的神聖使命,有時她在想其實這個使命還是很嚴肅崇高的,隻是她采取的方式不對,讓這個使命成為了她生命既偉大又壯觀的事情,確切地說應該是大事件,不少比中國六十年來的那些大工程來著的壯烈,偉大在於吃飯的痛苦,壯觀在於它的漫長,吃飯可是一生一世的事情,若是出了點不當,就是另一種壯觀了,流芳百世,或者是貽笑大方,想象世上還有誰被飯嗑死的呢?沒有,有的話就隻是柔然了。

黃昏降臨的時候手機鈴聲響起,雅尼的《夜鶯》悠遠的旋律在爍影暗淡的宿舍裏漫揚,如同往常一樣,柔然用她象征性的輕聲細語接聽了電話,原來是導師宋正的電話。

梳洗完畢後抓起皮質有些脫落的挎包,將宿舍門鎖住之後走向了屬於她的晚餐。基本上柔然每天傍晚的時候是最後一個離開宿舍的,如同定義流行與經典一樣,流行自然有流行的原因,但經典並不往往來自於流行。柔然每每最後一個離開宿舍,並不是她太膩於宿舍,做現行流行下的宅女,或者是不求上進,其實她的學習成績是班裏乃至於係裏最出色的,從老師經常帶她出席各種專題報告或者會議可以看出來。今晚是老師單獨約她吃飯,因此她還是化了淡淡的妝,穿了一身素雅的衣服,濃妝淡抹總相宜,惟其缺乏的是一些語笑嫣然的感覺,柔然給人的感覺就是眉似遠山,眼如秋水,初看就可以看出這個女人的一切的充滿內在美的女生。

到達沙麵玫瑰園的時候,老師已經等候在那裏了,此時老師似乎不再是老師,少了平時的苛刻和嚴厲,多了幾許朋友的溫和。而柔然也不再是那個乖巧的學生,而此時是一個溫柔婉轉的鄰家妹妹。在同學眼裏,柔然和老師之間的關係總是多了很多不可捉摸的東西,但也許是柔然處理的非常得當,並沒有讓她在和老師的學習和平時交往之中留下太多的讓人議論的話題和猜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