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小到大,母親打過我和哥哥,可就是沒打過他。不過,自從打了那一巴掌以後,他好像明白了似的,再也沒鬧過,一直陪在我身邊,就像一個大哥哥。其實我知道,他更想待在爸媽身前。”
說到這裏,女孩莫名其妙低聲抽泣了起來。
牛奮鬥不明白怎麼回事,隻好勸道:“狗都是很有靈性的,他知道了自己使命重大之後,就會很負責。別看他才九歲,按咱們的年齡來算,他都六七十了,說是狗,更像一個長輩,你是他的家人,他不會那麼想的。”
“不是那樣的,不是那樣的,現在母親去世了,他再想陪著母親都沒機會了,母親養了他一輩子,他想陪母親都不可能了,都怪我,怪我!”女孩悲痛地說。
“等一下,你剛才說什麼,你說你母親去世了?”牛奮鬥大驚,不僅是他,酸老西臉上也是擺出了不敢相信的表情。
女孩當然不知道他們心裏想什麼,繼續沉浸在自己悲傷的海洋,眼淚止不住地流,哭泣著說:“以前,父親母親來看我的時候,總是從這個車站下車,然後再從這個車站走。母親去世之後,坦克就變的不乖了,天天都要來這個地方呆好久,好像在等著母親回來,可是,母親再也回不來了,回不來了!”
說到這裏,女孩放聲痛哭起來,幸虧路上沒幾個人,說不準會以為牛奮鬥耍流氓呢。蘇獻意也被這種情緒感染了,竟然也是老淚縱橫,跟著哭起來。他這一哭,女孩哭得更凶了。
“不是,你哭什麼啊?”牛奮鬥無語地杵了一指頭蘇獻意。
“我老娘沒的時候,我不在身邊,我不孝啊,不孝啊,我老娘含辛茹苦養我這麼大,我都沒見上她最後一眼”蘇獻意抹著眼淚哭訴道。
“不是,蘇老,您就別跟著湊熱鬧了,憋著點,回頭去墳頭哭好嗎。”
“我心裏難受!”蘇獻意哽咽地說。
“我知道您心裏難受,可您這麼哭,惹得人家哭得更凶了,一會別人把咱當流氓給抓了,算誰的”牛奮鬥小聲勸道。
蘇獻意抹抹眼淚說:“那我邊上哭去!”說完,真的跑路邊,往馬路牙子上一坐,繼續抽泣。
牛奮鬥真是不知道說什麼好,老小孩老小孩,真是說的沒錯,可又不能阻擋人家抒發孝心,隻要聽之任之。
看著淚水止不住的女孩,牛奮鬥給酸老西遞了一個眼色過去,老西兒搖搖頭。他不放心,莫名其妙問了一句:“咱真沒看錯?”
“不會錯的!”
“那就怪了。”
牛奮鬥嘟囔了一句。
坦克看見自己的小主人哭個不停,主動湊過去,搭了搭爪子,似乎在安慰。
“你會和狗說話嗎?”牛奮鬥小聲問道。
“就白毛會狗叫,俄,可不會。”
“這狗似乎知道些什麼,可咱也不知道怎麼交流啊”牛奮鬥焦躁地抓了抓自己的頭發,最後,還是一咬牙走到女孩麵前,頓了一下,說:
“姑娘,你先別哭了,聽我說一句,你媽應該沒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