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緣這般想道,心中有絲疑惑。
“林緣兄,你怎麼還往上走,天就要入夜了,我在山下已經定好房間,我們這便下山吧?”這時,錢富似乎終於恢複過來,臉色依稀有些紅潤,這般說道。
林緣聞言微愣,不由抬頭望向天際。原來,不知不覺間,竟到了黃昏時分,那米黃色的太陽已經滑到地平線,正散發著柔和的光芒,或許是因為身在太和這座巨山的關係,倒沒怎麼覺得晚了。
“不想已經這般時辰,多謝錢富兄提醒,不然林緣就得露宿山頭了。”林緣嗬嗬一笑,出聲說道。
錢富一聽,肥大的臉上不禁露出喜意,“林緣兄哪裏的話,我等兄弟二人何需如此客套,”語氣一頓,“走,林緣兄,我們一起下山,品酒論詩去!”大大咧咧得說道。
聽得此話,林緣未再說些什麼,微微一笑,將手中古卷收好,跟著錢富緩緩向山下走去。
太和山很大,尤其是對於林緣這樣手無縛雞之力的書生來說,更不用提那肚大如牛的錢富。
半個時辰過去,他們隻不過走了一小段路程,山腳仍遙不可及,不知何時才能到達。那些與錢富一起的公子哥,早已不見身影,似乎已經先行下山,隻剩林緣與錢富兩人在幽幽山道上緩緩走著,一個臉色稍白,一個氣喘如牛。
“這些個豬朋狗友,竟然把我等二人扔下,先行下山?實是可惡!”錢富見此,憤憤說道,肥臉上滿是不快。
林緣聞言,灑然一笑,“天就要入夜,那些公子哥又豈會等我二人一同下山,白白受這,山風吹襲之苦?”不以為意得說道。
太和山雖有“仙山”之名,但到了夜間卻是寒冷無比,山風不斷。由此,那些身嬌肉貴的公子哥,見天色已晚,又怎會留在山上等林緣二人,白白受山風吹襲之苦呢?
林緣早已見怪不怪,故此絲毫不以為意。隻是對旁邊肥頭大耳的錢富,好感更多了一些,至少錢富這個富家大少,會不顧爬山之苦,尋自己下山,免得自己露宿山頭。這點雖是平常,但對他們那樣的富家子弟來說,卻很是難得。
錢富卻像是沒聽進去,仍在那哼哼說著,肥臉上的不快,隨著他越發厚重的喘息,越來越濃,像是恨不得把那些公子哥抓住,狠狠揍上一頓般。
見此,林緣無奈搖了搖頭,抬步跨過一拐角。
“此路是我開,此花是我栽,要從此路過,留下你錢財!”剛一轉過拐角,驟然響起這樣的吒喝,話語極不客氣。
“打…打劫?”林緣兩人不由一愣,異口同聲道,臉上滿是駭然。
說罷向前看去,隻見兩個年紀相若,辰白齒紅,頭紮衝天小辮的童子站立在那,皆身穿墨色道袍,作道家打扮,好似仙童。
這時,正傲立得站立在那,雙腳不住得點著地上一朵黃色小花,小臉上滿是“不善”。
見得此幕,林緣兩人相視一眼,“打劫?”不由喃喃出聲,不同剛剛的驚駭,反而有些嘻鬧之意,眼中滿是笑意。在他們想來,這兩童子定是誰家的頑童,偷偷跑了出來,玩起強盜打劫的遊戲。
少時,“哈哈,今天本少爺心情好,你們兩個頑童跟我下山,本少爺讓你們好好吃上一頓!”錢富大笑出聲,臉上的不快眨眼消失不見,豪氣得說道。
說完看著麵前兩個,不過剛及腰間的孩童,眼中越發的喜意,下意識得去摸他們的衝天小辮,好像大哥哥摸小弟弟一般。
誰知,那兩個童子冷哼一聲,“啪!”的聲脆響,隨手將錢富的肥手打開,錢富立刻大呼出聲,緊緊捂住被拍之手,臉上居然滿是痛苦之色,像是非常疼痛?
見此林緣心中微微一沉,他曾聽聞有些人自小便修煉武藝,遠勝常人。眼前這兩個可愛的童子,不會就是那種自小修煉武藝之人吧?若是如此,那今日怕是真得被打劫一通了,好在自己並無什麼值錢之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