頓了頓,他又道:“如今耶律衍重傷在身,定然需要找城中的大夫救治或者派人買治傷的藥,你們把這洛城所有的大小藥鋪裏的傷藥都給搜刮了,告訴那些大夫隻要有人前來求傷,必定要及時告知我們!不然就是死!”
他忍了耶律衍那麼多年,忍辱負重的對他低聲下氣二十年,為的就是有朝一日能把他狠狠的踩在腳下!
就算他是父皇內定的皇位繼承人那有怎樣,隻要他耶律齊想做的事誰也攔不住!他要是想那個位置,誰敢擋他的路,一律格殺勿論。
他這個高傲又自大的好弟弟還不是被他追殺的像隻喪家之犬。耶律衍你繼續躲啊!遊戲可別那麼早就結束了,那樣的話太沒意思了!
錢錦玉孤身一人,偷偷的溜進了城中。這次洛城大街小巷裏都是平壤國的士兵們,而那些未能逃走的百姓們都被迫伺候著他們。
錢錦玉十分慶幸她出來的時候給自己化了妝,黑不溜秋的臉蛋上還有無數的雀斑以及臉頰上一個手指蓋大小的疤痕,現在的她就是一活脫脫的醜女。
人見人吐,花見花敗,呃,反正就算是那些士兵看了也提不起胃口來。
洛城的公告牆上貼著一張畫像,那是個長相異常俊美的男子,邪魅的麵容……咦,怎麼那麼麵熟啊,這不就是躺在草屋裏的寧衍麼!他是平壤國通緝的要犯?難怪他被追殺成那樣。
上書若是有此人消息並協助平壤國士兵找到此人者:賞銀五十兩。
錢錦玉對這五十兩嗤之以鼻,這才多大點銀子?這平壤國怪窮的。
她此刻進城是瞞著寧衍偷偷來的,目的就是為了打探此刻城中的消息順帶買點東西回去。
洛城百姓人心惶惶,都不知這痛苦的日子何時才能結束。平壤國士兵大多殘暴本就是蠻夷之輩,崇尚的就是看不慣就殺!沒別的可言。
城中不少姑娘被他們糟蹋了,其行令人發指!可是他們也是敢怒不敢言,畢竟誰願意和尖刀過不去?這不是活夠了找死麼!
楚國的百姓過習慣了平定富貴不愁吃穿的日子,實在激不起內心的對敵的反抗之氣,反而想著逆來順受等著秦景瀾率領將士來救他們。
錢錦玉先去買了點肉,一來是為了給寧衍的傷口,二來她自己也想吃。偌大的洛城她就找到一個賣肉的攤鋪,攤鋪主人是個將近花甲的老人。
他端出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架勢來,坐在凳子上,看著錢錦玉挑選好肉後,不緊不慢的伸出倆個手指。
“二兩銀子?”錢錦玉摸了摸荷包,正準備掏錢。
“不,二十兩銀子!”老人慢悠悠的說著。
錢錦玉炸毛了,不能因為整個洛城就你一家賣肉的攤鋪你就漫天要價啊!還能不能一起愉悅的玩耍了!說好的人與人之間基本的信任呢?都是騙人的嗎?
不僅如此,老人還作出一副感傷時事的表情來,“小姑娘,我一個老人家不畏生死在這賣肉,你不覺得我精神可畏麼!”
說的也是,現在的洛城百姓都幹脆躲在家裏不敢出門,生怕被陰晴不定的平壤國士兵卡擦一刀就沒命了!
這位老人家還勇敢的出來擺攤,的確有種把生死度置於外的不怕死精神。
錢錦玉回去的時候經過了一家藥鋪,她想了想寧衍身上的傷口,咬了咬唇,想著要是他傷早點好了,自己也能早點得到解藥,從此他倆一別兩寬各自歡喜。
想到這,她走進去大致說了家裏有人受傷,讓藥鋪的坐堂大夫去看看,哪知那一本正經的坐堂的人卻是店裏打雜的,說大夫躲在家裏不敢出門呢。
錢錦玉想想也是,現在洛城一片死沉,沒能逃走的百姓大多選擇躲在家裏,生怕隨意出來可能會被殘暴的平壤國士兵殺害,委實太可怕了。
平壤國士兵酷愛殺戮,他們很有野心有目的,驍勇善戰隻是缺少仁愛之心。
錢錦玉歎口氣,打算回去了,就在她走了沒多遠的時候,身後有人追上來,猛的一下拍她的肩膀。
錢錦玉疑惑的轉過身,隻見一個圓滾滾身材的中年男子氣喘籲籲的開口:“方才是姑娘來我們藥鋪的嗎?”
他語氣有些急切,甚至眸光裏有一絲不易察覺的貪婪之色,而這些錢錦玉都沒發覺,隻點點頭,回應道:“是啊,我家人被平壤國士兵所傷,我想找位大夫給他治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