仵作一見是秦景瀾,羞愧的搖頭,這不一連串的事他還沒來得及查看屍體呢,隻光顧著看撕逼大戲了。現在一聽秦景瀾的話,忙投身於屍檢中,隻是他方將手搭在王承鬆的胳膊上,驀地驚呆了。
這不是詐屍吧?為甚那王承鬆還是有脈搏的呢?仵作不敢請下言論,又用手指探了探他的鼻息,還有氣的啊!媽呀,他根本沒死好嗎!
仵作覺得無比荒唐,說好的毒死以及所謂的砒霜證據是怎麼回事?宋知府見仵作臉色變化忒有喜劇性,不由得納悶了,這檢查個屍體還有那麼複雜?
仵作猛的一拍大腿,張口就道:“大人,這人沒死啊!”
眾人石化中,尤其是碧蓮更是滑稽,淚珠掛在臉頰上,要落不落的,聽了仵作的話不住的搖頭,還惡狠狠的反駁:“不,我不信,夫君他分明是死了!我不信。”
瞧瞧,多惡毒的女人,這般咒自己的相公,方才還哭的撕心裂肺,一聽王承鬆沒死,立馬露出了真麵目。
秦景瀾絕對是一段子手,他饒有興趣的看向碧蓮,似笑非笑的說:“你怎麼如此肯定王承鬆就是死了呢?難道你早就料到他會死不是?”
碧蓮目光閃了閃,並不答話,隻管又嚎嚎大哭。這個女人很有心機,曉得裝瘋賣傻,躲過追問。
錢錦玉扶著幾乎要哭暈過去的宋香,心裏嘖嘖感歎這碧蓮也是個演戲的中高手,可惜她碰上了秦景瀾,三言兩語使她功虧一簣,唉,真是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呐。
仵作說王承鬆就是喝了種貌似假死的藥水,以至於他昨晚一夜看起來就像是死了,而且算算時間,他大概快醒了。
然而更奇妙的時刻發生了,他話音方落,王承鬆就一個起身從涼席上坐起,錢錦玉沒有看錯,仵作當時身子還是顫了顫片刻,約摸還是受到了驚嚇。
所以說,你那麼突然坐起來幹甚!人嚇人會嚇死人的好嗎!
王承鬆雙眼準確無比投向一旁的碧蓮,語出驚人,他怒氣衝衝,道:“你這個賤人,竟然想下毒害我!幸虧我那麼信任你!”
這是什麼情況?咱懵逼了好嗎?所以說現在的情況是窩裏鬥麼?你們不是人見人恨的渣渣夫婦麼,怎麼還狗咬狗起來了?
沒想到阿,這碧蓮還怪心狠的,自己相公都下得去手。錢錦玉摸摸下巴,幸虧咱是個賢良淑德,蕙質蘭心心地善良的好妻子,思及此,她也瞄了秦景瀾一眼,意思為你要懂得珍惜。
秦景瀾被那眼神看的莫名其妙,也罷,他一個木頭能懂才怪。咱實在不能對他寄托太大希望,隻要他不納妾,咱就感恩戴德順帶省心了。
碧蓮先是咬緊牙關不承認呐,可咱秦大人是誰,不慌不忙的聽她扯淡了會,然後慢悠悠的招來上次尋得林二,林二全都招了。王管家也恨碧蓮過河拆橋甚至想要謀他的命,恨她心狠手辣幹脆也都招了,當他說碧蓮肚子裏那孩子都是他的種的時候,王承鬆臉都綠了。
錢錦玉私以為她該送他頂綠帽子,哈哈哈,忒應景了,原諒咱落井下石而且心情非常爽!
知府大人雖然貪婪但是辦事效率挺高的,當下就把碧蓮與王管家收押入牢,王承鬆這才想起宋香的好來。隻是錢錦玉覺得吧,男人都覺得容易到手的東西不珍貴,更不會好好珍惜。
於是她連拉帶拽把宋香帶回了府,但是這並不能阻攔王承鬆追妻回府的決心,隔三差五的在宋府門外唱啥情歌吟啥情詩,直教人打心眼發酸。
宋香更是按耐不住好幾次都心軟的想要出府,錢錦玉原本還攔上一攔,直到有一天,宋香拉著她的手,雙眼盡是堅定神色,很篤定的告訴她自己的決定,“秦夫人,我知道你是為了我好,可是我不能讓孩子沒有父親,而且我選擇的我不後悔。”
錢錦玉被堵的沒話可說,難受極了,她為宋香感到不值得,然而宋香還是露出抹幸福的微笑,“真羨慕你們,秦大人那麼愛你,你能找到這麼好的夫君,定要好好看住了才是。我走了……”
喂喂喂,這話是什麼意思? 好吧,咱承認咱姿質平庸,也不聰明,可咱心裏不好受了,咱……咱去撓牆去。
王承鬆所願的接走了宋香,錢錦玉站在大門外,突然轉頭埋進秦景瀾寬厚的肩膀裏上,聲音有些迷茫:“為甚她那麼傻呢,明明……”明明那個王承鬆並不是良配。
秦景瀾歎道:“大約是她想開了吧。”
或許當初是轟轟烈烈愛過的,餘溫過後即便不那麼火熱,但那愛卻變成一種羈絆,逃不掉掙不脫,畢竟那也是曾愛過的人啊,終究是舍不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