圈圈三十 本夫人心裏苦(2 / 2)

片刻後,柳如眉起掌朝錢錦玉劈來,一道氣流自錢錦玉麵門前一寸破空劃過,她都做好赴死的準備了,好罷,好罷,她這輩子是夠悲催的,年紀輕輕不過十七歲罷了竟然死於情敵之手,隻是一掌下來會不會很疼呐?

老天爺,佛祖,她怕疼,能否換種死法。

然而預料的疼痛並未到來,隻是自身後傳來樹“哢嚓”的聲音,錢錦玉木然的轉頭看去,柳如眉的五指插入樹中隻露出白玉似的手背,她目光幽冷,威脅:“你要是敢走漏風聲,嗬嗬……”

翡翠嚇的麵若土色,恨不得把頭埋入地麵,好在柳如眉意味深長的瞥了眼錢錦玉便要走,也不知是錢錦玉一時腦子抽風了還是後知後覺發覺自己也不是手無縛雞之力的人,衣袖一揮,道道銷魂釘便齊齊飛向柳如眉。

然而,接下來更讓人欲哭無淚且有想死的衝動,柳如眉回頭衣袖一揮,隻見那些銷魂釘全都服帖的被她的衣袖卷住,她笑的很嘲諷,眼神好像在說瞧你個二百五。

不,為什麼她輕而易舉銷魂釘且全數歸還,歸還射入桃樹幹中,根根末入,委實好內力,咱剛才的傻逼舉動無疑是以卵擊石,明顯的作死啊。

她自問平生從未做過什麼傷天害理的大事,連螞蟻她都是讓翡翠踩死的,是以活了十七年也未曾與人結仇,自從嫁給秦景瀾,什麼好運都沒了,更別提糟心事不斷,生活過得刺激且處處充滿危機,嗷,本夫人心好累。

翡翠抖著圓潤的小肥臉,嚇的麵若白紙,嗷嗚一聲撲在錢錦玉懷裏,抖著嗓子:“小姐,那個瘋女人好可怕啊,她剛才的神色就好像想殺人一樣,哇,她是不是那種殺人不眨眼的……”她嘰裏呱啦的說了一大堆,吵的錢錦玉心煩。

錢錦玉想了想,拍拍翡翠的小肥臉,忒誠懇的說:“翡翠,以後看到柳如眉,自動遠離她保持安全距離,還有看看你那日益消瘦的小臉,看來要多補補。”

翡翠聞言很是得意且狐疑摸了摸自己的臉,不好意思的垂頭:“小姐,我也覺得自己瘦了,這都是操心的下場,不過你說這柳如眉到底是不是個殺人狂啊,她會不會對我們不利啊?”

錢錦玉覺得翡翠的小腦子不應該想如此複雜的事,就帶她去廚房逛了逛,然而廚房下人們義正言辭以狀元府午膳時辰不可耽誤為由,拒絕錢錦玉進去搗亂。所以她就又領著翡翠站在廚房門外盯著被拴在門口的一隻即將待宰的雞,那雞兄委實非一般雞,在兩人熱切的目光下仍舊不忘初心悠閑的啄食著最後的晚膳。

心胸如此開懷,已然將生死度之於外,此等高超境界,非吾等鼠輩可頓悟,是以錢錦玉回想方才柳如眉的恐嚇便覺得沒那麼可怕了。

誰叫咱心態好呢。

她有心考驗翡翠,便指著雞兄道:“翡翠,你看這隻雞,可頓悟出了什麼?”

翡翠雲裏霧裏的不知所謂,茫然的瞧了雞兄好一會兒,這才不確定的開口:“小姐,翡翠以為此雞十分肥碩,適宜煲湯。”

瞧瞧她的話,不論什麼情況下,翡翠想到的永遠是吃的,看來自己想多了,本以為柳如眉會給翡翠幼小心靈留下濃重一筆,然而事實證明她多想了。

翡翠腦子不大,卻裝滿了吃貨的整個世界,沒有半點空餘去存其他的。

晚上秦景瀾回府時,林管家迫不及待上報白日裏錢錦玉主仆破壞行為,那尖酸刻薄模樣,上翹起的八字胡,錢錦玉很想去揪一把看看。

秦景瀾愕然:“你去摘桃子便好好的摘就好,作甚在桃樹上紮滿釘子?”

秦景瀾身後站著的是一臉溫柔笑意的柳如眉,咱敢怒不敢言,有苦不能言,眼淚自己吞,隻得硬生生承擔破壞果樹的罪名,然後結結實實被秦大人教訓了一頓。

過程太無理太殘酷不講人情,竟然罰她去抄十遍《三字經》,喂喂喂,秦大人你過來,本夫人要好好和你談談。

秦大人明顯鐵了心,隻問她認錯不認錯,咱沒錯啊,是以秉承著威武不能屈的精神,幹脆送他一碩大白眼證明此刻內心的不爽,然後,兩人不歡而散,竟隱約有了冷戰的意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