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這並不妨礙他站在床邊來欣賞這個“傑作”。
左右掃視一番,被褥很是完美地將她眼睛眨巴眨巴的腦袋以外的身體沒有一點遺漏地都給嚴實的包裹好了。
…等等……眨巴眨巴的眼睛?
本來望到雙腳那,看完的打算收回視線,突然腦子裏閃過這個念頭,自覺看錯了的帶動著視線返回。
還真沒想到在這個時候,她帶著蒼白無力的小臉上現在會多那麼兩個黑點。
一閉一睜,眨巴的與自己對視,看不出喜怒的臉加上那迷糊的雙眼看起來就像剛睡醒一樣。
看她醒來了有些心安又有些驚慌,因為怕她是在自己脫她衣服的那個時候就醒來了,隻是礙於麵子或者說是沒有力氣出言阻止罷了,如果真是這樣的話她要是問起來自己就不好解釋了,畢竟再送她回房間的這個時候按常理來說締月這房子裏唯一一個女性就算不是跟著自己衝進雨裏救人,也應該會在自己回來後跟過來看看,來代替許君的位置幫她脫衣服啊!可惜許君是抱著放棄締月的心,惹氣她逃出來的,在沒想好之前還巴不得不去麵對她,可現在這就為難許君了,總不可能在許窈問起來時跟她說締月不來是因為自己跟她…跟她鬧矛盾了吧……可這以她的性子肯定會再問自己是和她發生了什麼矛盾,那這個時候自己該怎麼回答?
糾結,想不出什麼好借口,至少是現在。
可細細想來這糾結點似乎是建立在許窈她是在那個時候醒來的,是建立在自己假設的一點之上,她到底是什麼時候醒來的自己並不知道,所以帶著幾絲虛心的問道:
“你…什麼時候醒來的?”
她嘴巴緩緩地閉合幾下似在講話,可房間中並沒有她的聲音。
是離得太遠了嗎?
走近,更近,幾乎是臉貼著臉的距離,才得以聽清她細若遊絲的聲音。
但這聲音還是太過無力與虛弱,讓人聽著摸不著頭腦,但結合她的口型倒也能猜出個七七八八。
嗯……好像她說的和自己想的一樣,她的確在自己最不想她醒的那個時候醒來的,剩下的就沒怎麼聽懂了。
但光這麼一點就足以讓許君被尷尬所淹沒,在那撓著頭“額”了半天都不在到說什麼。
這時被褥裏有什麼東西像蛇一樣拱著被子緩緩移動而來,直到那抹潔白從被子裏露出才方知那是許窈的手。
她似乎是為了安慰的牽起他的手,又與他長凝對視一會後,眼皮緩緩很是安心的閉眼安眠。
或許是她真的在好轉,或許是他正在惡化。
絲絲溫暖從相握的小手上傳來,雖然這手就像沒有用力一樣的搭在自己手上,但這並不意味著她想讓自己離去。
從她那帶著萬千情愫的視線中難得看出了裏麵隱藏的那麼一抹不舍。
的確,細細想來彼此相依而活如此多的年月,卻從來沒有像過現在這樣,長達近一個月未歸家。雖然自己奔波勞累,但是卻見擴認識了廣謬天地有些許所得,而她卻隻能囚守這名為家之地,每天不知以何消磨時光等候自己的歸來。
愧對於她,雖然她並沒有說過,但此刻多陪她一會,終能心安。
坐在先前她坐著的椅子,雙手捧著她的手,恰巧又與她睜開的眼睛看上。
不知為何,但,一笑。
她頰帶微紅的嘴角微抬。
不知為何,但,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