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如果從其他人口中說出,自然不奇怪,但卻出自韓靜之口,大家心中微微驚訝。但大家被她這一番話刺激到,也都紛紛點頭。此時吳龍又有些擔心地說道:“你們有沒有想過,要是萬一這玩意兒,必須要七個同時一起放,怎麼辦?我們哪裏能做到時間統一?”
大家聽到再次沉默,但陳哲似乎很快想到辦法,開口說道:“這個問題可以和安全性問題同時解決。”
大家立刻被他這話震驚,吳龍連忙問道:“怎麼解決?”
陳哲繼續說出自己的想法:“改哥雖然沒有準備對講機,但這次準備了幾十發信號彈,我們單獨行動時可以每人攜帶幾枚,若是遇到危險則用紅色信號彈求助,雖然大家都隔得太遠,好象幫不上什麼忙,但至少有個支援的信息傳遞。安全到達後,則發射綠色信號彈,等到周邊六座峰都確認到達,留在主峰的人就發射最後一枚信號彈,作為統一信號,大家再按時間選擇最近的整點時間,統一安放,雖然無法做到完全一致,但至少能在有限條件下,把誤差減到最小。”
眾人聽完,紛紛表示讚同。於是大家收拾好行囊,集體先向最近的一座峰頂出發。大約在第二天下午三四點左右,到達目的地,大家沒來得及休息,已經立即開始在四處尋找玉片嵌槽。地麵上附有厚厚的冰層,這無疑為嵌槽的尋找增加了難度。直到天色已晚,夜幕降臨,寒風四起,也沒有找到。
勞改讓倍感失落的眾人先稍微休息,吃些食物,再作商議。眼前的事實,讓眾人感到棘手,如果無法找到嵌槽,那他們之前所有的計劃將是一場空談,尋找聚窟洲的事,將再度陷入困局。
吃過晚飯後,勞改看到眼前情況,估計當晚必須在此過夜,於是讓大家先搭起帳篷。韓靜在聞昊的幫助下,很快完成。回頭看去,突然發現陳哲手中的紗布上隱隱有血跡滲出,立即跑過去,關切地問道:“你又弄開了傷口?”
“沒事,剛不小心碰到了!”陳哲怕韓靜過多擔心,憨笑著答道。
“我去拿止血藥和紗布。”
“不用了,血都凍上了……”陳哲還沒說完,韓靜已經跑進帳篷內翻找藥箱。
韓靜慢慢地拆開紗布,的確凍上了,但凍上的不僅僅是紗布表麵的鮮血,還有和紗布、血液黏在一起的皮膚。盡管韓靜十分專業,而且非常小心,但解開紗布的過程中,好幾次都扯得陳哲痛得輕哼,有些地方差點連掌心的碎皮也一起被扯下。完全解開紗布後,韓靜很是意外,紗布表麵的血液的確被凍住,但靠近傷口外部的血液卻仍然緩慢流動,要知道如此嚴寒的室外,零下二十多度的氣溫,幾乎可以潑水成冰。韓靜很快清理好傷口,止血粉、消炎粉一層一層鋪上,最後再抹上防凍霜。
其他人正在勞改帳篷內商量接下來的計劃,見到韓靜和陳哲走進來,梅朵看看她,又忍不住看看他,關切地問道:“你手沒什麼大事吧?”
“沒事,沒事,商量得怎麼樣了,我們下一步做什麼?”陳哲笑著問道。
“我們打算明天再去其他峰頂找一找,看看能否找到嵌槽,如果同樣找不到,或許我們的方向錯了。”勞改答道。
陳哲點點頭,似乎也確無其他辦法。陳哲看到韓靜正拿著其中一塊玉片仔細觀察,自己也拿過一塊,想看看這玉片裏頭是否還有其他玄機。
勞改繼續向其他人安排各項事情,也想看看是否明天分作兩隊同時前往兩處。突然,眾人聽到一聲清脆的“哢嚓”聲,即便是正商討的眾人,也都同時禁聲,這道聲響很突兀,大家都聽得分明。
“聲音好象是外麵傳來的!”梅朵小聲說道。
眾人不約而同拿出武器,勞改向坐在最外麵的陳哲使了個眼色,讓他拉開帳篷門簾。陳哲小心的放下玉片,右手短刀緊握,緩緩起身,左手伸向門簾,四周靜如死寂。陳哲剛碰到門簾拉鏈,突然,又是“哢嚓”一聲響,眾人凝住的心一驚,陳哲嚇得手一抖,硬生生如木頭人一樣停住。接著又是詭異的安靜,聲響又沒了。陳哲再次把手伸向門簾,手指捏住拉頭,正要慢慢拉下,突然,霹哩啪啦的聲音亂響不止,如同玻璃脆裂的聲音。陳哲猛的扯下拉鏈,陳哲、勞改和吳龍,幾乎同一時間躍出帳篷,三人呈三角之勢,弓身微蹲,手持手電,警戒的觀察著四周情況。
“快出來!”
“快進來!”
兩個聲音幾乎同時響起,同樣驚訝的語調,眾人一下都楞住。
帳篷內說話的人是韓靜,帳篷外說話的人是勞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