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哲醒來的時候,已經是第二天下午三點多。全身象散架一樣,酸痛無比,頭也痛的厲害。他已經什麼都不記得了,問起怎麼出來的,聽大家講完後,自己也無比吃驚。就象上次在沱江廣場的事一樣,沒有半點印象。
經曆一夜休息,大家又恢複了往日精神,吳寒還是喜歡和吳龍鬥嘴,卻總是不經意地望向不遠處的勞改。勞改沒有之前那麼木頭了,偶爾也開個玩笑,逗逗吳龍這個老小孩,好幾次吳龍不禁逗都想要和他單挑一較高下。韓靜除了和陳哲說悄悄話,還會不時和吳寒在一旁說著小秘密,還不準陳哲偷聽。而韓祈還是那個韓祈,黑框眼鏡下深遂的眼神,讓人感覺象是個無底的黑洞。
大家共曆生死聊得很開心,陳哲一個人來到小溪邊,洗了把臉,冰冷的溪水讓他倍感清醒。一個人站在潺潺溪水前望著遠方群山出神。這時韓祈走了過來。
“我知道,你之所以會答應同我一同前來,是因為你想找出吳家人與你命運的聯係,我想我們的旅程還很長。”
陳哲沒有說話。此次前來表麵上好象是替大爺爺監視韓祈,但他更想找出掌控自己命運的吳家人的秘密。他本以為可以知道吳家人究竟為什麼要左右自己的命運,或者可以知道那件與吳家及自己家族有關的寶物到底是什麼?但是似乎並沒有得到他想要的線索,還險些在這裏送了命。現在唯一知道的就是那朵白花,也就是魂引,肯定和自己有關係。
陳哲看了看身邊的韓祈,那眼神就象一個滿腹疑問的小青年看著一個智者,不禁問道:“什麼是命運?”
韓祈望著遠山,想了想,說道:“你看到那座高山了嗎?它會那麼壯麗雄偉那是它的命運。有一天,從遠方飄來了一粒種子,種子落在山上,生根發芽,長成一棵樹,那是那棵樹的命運,但也是山的命運。有一天,又來了一個男孩,小男孩把樹挖走了種到自己家的庭院裏。那是那顆樹的命運,也是那個小男孩的命運,同時也是山的命運。如果沒有那顆種子,種子沒有落在山上,或者種子沒有生根發芽,小孩沒有挖走它。這也同樣都是他們的命運。每個人都是命運的附庸,我們不過是命運的載體。”
陳哲呆呆地站在小溪前,望著遠山,也不知道站了多久。突然一人在他肩上輕輕一拍,“小賊,想什麼呢,想得這麼出神?”陳哲回過神來一看是韓靜,經過一夜休息,這小丫頭又恢複成了那個調皮可愛的大美人。
“想你唄!”陳哲壞壞地笑著回答。
韓靜輕輕地用肩蹭了蹭他,嬌羞著小聲問道:“是不是啊,想我什麼呢?”
陳哲故意裝出一副深思熟慮思考的樣子說:“嗯,我在想等你七老八十牙齒掉光光的時候,會不會跑來求著我娶你。”
韓靜一聽,嬌嗔著罵道:“死樣,沒一句好話。”粉拳一抬,陳哲拔腿就跑。
“小賊,別跑!”
“小樣,來追我啊。”
兩人沿著溪邊,一個追一個跑,整個森林裏都洋溢著歡笑和幸福。
這時勞改在遠處叫陳哲,陳哲讓韓靜別鬧了,一會再去陪她。小跑過去,一看韓祈也在。
韓祈說道:“我相信真正的吳家村,肯定就在這附近。”
陳哲不解地問道:“為什麼?”
韓祈繼續說道:“假的吳家村,毫無疑問是為了保護真正的吳家村不被打擾,我們能從裏麵出來實屬僥幸。而且在這附近發現了魂引,吳寒很肯定這種花隻有吳家人才有。而且你看那。”
說道韓祈指向不遠處的一塊荒地,陳哲順著他手指的方向望去,那就是塊普通的荒地,雜草叢生,看不出有什麼玄機。韓祈解釋到:“我和勞改仔細查看過,那並不是塊普通的荒地,有明顯的人工開墾過的痕跡,雖然現在荒廢了,但之前肯定有人種植過。你覺得這種深山老林裏,會有普通山民在這裏開荒種地嗎?”
陳哲想想也是,這時勞改又說道:“最重要的一點,從迷蹤林開始,我就覺得一直有人在我們周圍觀察我們,這個地方除了隱居在此的吳家村的人,還有誰會偷偷觀察我們這些貿然闖入的外地人?”
陳哲聽完兩人的分析,也十分認同。現在天色已晚,三人商定,明天早上再次出發,向附近範圍搜索。
晚上勞改找了些枯枝升起火,把幹糧烤了烤,湊和著分給大家吃。本來想在小溪裏抓幾條魚,但找了半天,小溪裏清得隻有水,連個蝦米影子都沒有。大家吃完聊了會兒,開始各自休息,晚上由吳龍,陳哲,韓祈,勞改依次輪流守夜。
在森林裏過夜,按道理至少有些夜間覓食的動物出來活動,但這一晚卻出奇的安靜,隻稀稀散散偶爾聽到幾聲蟲鳴。陳哲似乎並沒有完全從之前的疲倦中恢複過來,好不容易守完第二班,韓祈接班後,立馬鑽進帳篷進入了夢鄉,隱約中聽到帳篷外韓祈好象和勞改小聲說著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