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來(1 / 2)

誠意侯急衝衝的闖進來,聲音含怒,道:“楊氏,你與長公主的事又辦得如何?”

誠意侯看到楊淑瑃便心生厭惡。

這個女人,這個女人既無姿色又無趣的很,生活中又像個雕像,雕像還有個顏色,這個女人則看不出顏色。整日在他麵前晃,還不如靜靜的當個雕像算了。想起來真是委屈了自己俊美的容顏。

身為官宦閨女,十指不沾陽春水的手掌全無細嫩水潤,取而代之的是粗糙厚繭的老手。這一點,誠意侯甚是不爽,每次看到楊淑瑃的手,都會叫他想起看人臉色的日子。

見她臉色蒼白,麵容呆滯,誠意侯的厭惡之感遍布全身。他站在次間,腳步向後退,直至退到明間方停步。

楊淑瑃坐著未動彈,冷冷道:“既然侯爺答應我的事未完成,侯爺又怎可要求我完成你交給我的任務?”

即便是冷冷的,她的聲音亦如往日的清脆,如山澗的流水,亦如閨中少女的純真。

然誠意侯聽著卻像是鳥兒唧唧咋咋地亂叫,心神皆亂。

誠意侯猛然起身,指著楊淑瑃道:“是不是你與長公主串通好了,聯合奪我的兒女,楊淑瑃我可告訴你,我的兒女若有什麼事我唯你是問。”

錯的是楊淑瑃,是她沒有辦成事,所以她理應受我的指責。

理直氣壯。

同樣的理直氣壯。誠意侯以毆打威脅楊淑瑃時是理直氣壯的。麵對責問,誠意侯像個關愛孩子的慈父亦是理直氣壯的。

“侯爺,想起衡璣和凝淨是您的兒女了?那為何您要毆打您口中的兒女?”楊淑瑃麵色裝冷。

說到毆打,那是她的痛苦。

她寧願全都將毆打全都轉移到自己身上,也不願意她的兒女受委屈。

可惜!可憐!可悲!可歎!她抱著這種想法得到的是她看著自己的兒女被打卻無能為力。

大地想要農耕,卻發現已幹旱許久;風兒想要遊走,卻發現早已沒了氣流;想要回頭,想要麵對時,卻發現物是人非無能為力。她不要這樣,她不要為時已晚,她更不要無能為力。

此時,楊淑瑃隻想要變強,強到無需借助他人的勢力亦能保護好自己的孩子。

“楊淑瑃,別以為長公主抬舉你,你便可以無視綱常了。”誠意侯氣道,還是覺得不夠解氣,又道:“你給我記住了,今後若我不如意了,我便修書一封請族長劃掉族譜上你的兒女的名字。屆時,你的無名無份的兒女便如外室所生的。我且看看,日後,他們如何抬頭見人。”

方才關愛兒女的慈父哪去了?(可以理解為老天爺忘了給他安一顆良心。)

在誠意侯看來,兒女是工具,無關生死,無關意願,用得順手便是好的。

楊淑瑃內心更加堅定——衡璣和凝淨是她的兒女,是她一個人的兒女。她麵色從容或者說很冷靜,道:“不用侯爺特意去勞煩族長了。侯爺隻管給我和離書,我便帶我的兒女離開,從此你我便是路人,各行各道,互不相擾。”

在誠意侯府多呆一天,她都有一種被掐著脖子的感覺,久久無法釋懷。

誠意侯一聽便惱火,揚起力氣不大的腿踢翻了旁邊的椅子。道:“你給我安份點,你也別急,若真想離開,哪天我絕不吝嗇施舍你休書。”

誠意侯的逞嘴皮子的之能,光說不做,說到底還是忌憚長公主。

他隻是個無親無勢破落的小侯,還是被革職的四品官員,哪裏敢惹惱長公主。

方才他從外麵回來,便直接來到楊淑瑃的院子,照常在這發一通脾氣,排解壓力。

但是,變了,一切都與原來的軌道偏移了。

不是釋放壓力了,已經切換成找氣受的了。

是什麼在變了?

“是嗎?看侯爺猶豫不決,不如我幫侯爺下個決心吧。”楊淑瑃叫筱霞拿出她帶來的信件,道:“折開,一頁一頁地展開給侯爺看?”

筱霞動作極快,不見其粗魯,是行雲流水般流利的動作。

信封上無字,有些發黃看來是有些年數了。

取出信件後,筱霞的動作驟然變慢,如蹣跚的老人。

信件展開後,被折的紙上的內容一覽無遺。

誠意侯的眼睛猛然睜大,他的身體垂直降落,他的屁股緊貼地麵(無縫貼合)。

顫抖的雙唇,道“你···你···你···”,一個“你”字堵住後麵所有的話。

“侯爺可還熟悉這信件上的字,信件上的內容?”楊淑瑃道。

這一打信件是楊淑瑃在誠意侯書房裏發現的。

初嫁誠意侯時,她除了應付簡單的人際關係外,其餘時間便看書來打發時間。

一次偶然的機會,她發現四冊老舊的古籍中藏有一打信件,她看了信件後,被驚得說不說話來。

出於好奇和未雨綢繆的心態,她模仿信件上的筆記謄寫兩份,將一份謄寫塞回古籍中,確保不會引起軒然大波,取走原件和另一份謄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