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蔚藍,萬裏無雲,迎麵吹來的清風如同絲綢劃過。
葫蘆胡同,楊府門前一輛馬車停下了。
馬車板上坐著一老一少。
“鄭家小子,剛才趕車的方法看懂了嗎?”老人拉著韁繩說道。
這青年人頷首低眉,連點了兩下頭。
頭低成那樣,能看得淸嗎?
老人歎了一口氣道:“去把後車廂的車凳拿下來。”
學不會,以後慢慢教。
這鄭家小子正是賣身為奴的鄭三的孫子,據鄭三說他這孫兒書讀的不錯,長得也俊俏,就是有點自卑。唉,人無完人。
鄭樺下了馬車,走得慢,還有點向女子走路。仔細一看,原來右腳有些跛。
楊淑瑃安排鄭樺趕車,說可以叫他多見見人。
·······
楊淑淸抱著凝淨,道:“好小呀,娘她向我眨眼了。”
並非楊淑清沒接觸過小孩,她的大哥二個都已成親,兒子都五六歲了。
隻是在感慨,小孩子如此之小,好養活嗎?
想到自己即將成親,以後也會有這樣可愛的孩子,楊淑清越發喜歡凝淨,抱著不願撒手。
楊大夫人:“是嗎?我看看。”還不忘拉著衡璣一起看。
衡璣一本正經,年少老成。
衡璣,凝淨被楊大夫人母女占了,楊淑瑃則與楊大老爺下起了圍棋。
楊大老爺樂道:“淑瑃幾年不見,不知你的棋藝倒退了沒?”
自淑瑃嫁人之後就沒一起下過棋。
真的是好幾年沒下過棋了。
“多年不碰棋,大伯父可要手下留情。”楊淑瑃嬉笑道,
或與楊淑瑃自己都沒注意到,她嬉笑了。
多年的侯府生活叫她有種莫名的壓抑感,倒不是侯府老夫人多有手段,楊淑瑃處理不好。
棋盤上響起了清脆的落子聲。
楊覃思每下一步都要認真思考,楊淑瑃隻是看一眼棋盤,便落子,不想對弈,倒像茗茶般自在。
少頃,楊覃思落下棋子,道:“淑瑃,柳大姑娘收到誠意侯的信是怎麼回事?”
如果不是楊淑瑃先動手,楊覃思也會動手懲治誠意侯。
隻因誠意侯起了毒害楊淑瑃的心思。
“我寫的。”楊淑瑃聚精會神地看著棋局,右手捏著棋盒裏的棋子,隨口說道。
“柳大姑娘給誠意侯的信又是怎麼一回事?”楊覃思問的隨意。
柳大姑娘的竟然不便書寫?楊覃思不信善書法的楊淑瑃會模仿她的字。
“那封信是柳大姑娘的大丫鬟寫的?並非送給誠意侯的?”楊淑瑃說道。
隻不說是做了一點手腳而已。
“你如何做到的?”楊覃蘇看著在觀棋局的楊淑瑃道。
這麼多年了,淑瑃還是下棋快速,不忘盯住棋局的每一步,不知道這局的輸贏如何。
“我仔細調查了柳大姑娘身邊的人。”
“大伯母幫我搬嫁妝那一日,侯府外麵馬車傍邊的小丫鬟,直勾勾地望著侯府,其實她不是看的誠意侯出來沒,而是看的誠意侯身邊的小廝——長安,細心一打聽,才知道,那小丫鬟喜歡長安。我請了一個媒婆到半路攔住那小丫鬟,待取得那小丫鬟的信任後,媒婆告訴她像長安這類男子的喜好。”
“那小丫鬟記住了媒婆的話,立即寫信。跑去誠意侯府結結巴巴地說自己是蘭國公大姑娘的丫鬟,將信遞給長安就跑走了。”楊淑瑃繼續看著棋盤說道,好似這是就像一個故事,不是她安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