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死那個卵朝天!勞資沒死也是卵朝天!呃呃呃!人死那個卵朝天……”
林劍仰麵朝天漂浮在雙龍水庫的水麵上,閉著眼睛,故意把個肚子挺在水麵,他說的那個“卵”,也就是他的小弟,這個時候正豎著,像是一根竹竿對著天空。
他喊叫的聲音聲嘶力竭,一聽就知道他在發泄著每種情愫。
林劍一邊吼著,一邊用手拍打著水麵,身子像小船一樣,飄到了水庫的堤岸邊。
身子一翻,卵不再朝天,人站立著,竹竿平行朝前,伸出手爬上了堤岸,他看了看兩隻手的下麵,那是他此時的第三隻手。
林劍躺在了堤岸那柔軟的草地上,第三隻手直刺著天空,他看著天空飄動的雲彩,繼續吼著,聲音比開始更雄厚了。
雙龍水庫的水麵上,一隻小木盆隨著水波輕輕地飄動著,裏麵是他摸的螺螄。
這兩年的夏天,林劍都會來雙龍水庫,不是閑得蛋疼來遊泳,更不是為了賣弄“卵”的雄赳赳,氣昂昂,他真是為了摸螺獅而來。
摸著的螺螄,拿回去,先放在水裏燒開,然後把裏麵的肉用牙簽叼出來,做成美味的湯,給父母吃,特別是父親,需要補充營養。
林劍躺在堤岸的草地上,看著天上的雲朵,一聲又一聲地幹吼著,他是想讓自己放鬆一下:人死卵朝天!自己的困境,也沒有什麼大不了的!
但是,他更知道,他不能死,他還不能讓自己總是“卵朝天”,他更加向往那種“卵朝地”運動的樂趣,雖然還沒有體會那種快樂,但是,他不想還沒有做真正的男人,就永遠“卵朝天”了。
必須活著,還要好好活著,為了讓自己能夠當上真正的男人,不白來世上一趟,他必須好好活著,哪怕是窮開心!
林劍是家裏的頂梁柱了,自己死了,沒有嚐到真正男人的滋味,他心不甘。再說,他死了,父母怎麼辦?妹妹還怎麼讀書?
“人死那個卵朝天!勞資沒死也是卵朝天!呃呃呃!人死那個卵朝天……勞資沒死卵朝天,呃呃呃!誰管勞資的卵朝天?”
林劍吼著,不停地吼著!努力讓自己的身子朝著天空猛地一抬,那個“竹竿”突然朝著天空一刺!
“我管你的卵朝天!”
突然,一個聲音傳過來!
竟然是女聲!
林劍的幹吼立即停止,身子本能地站起來,跳進了雙龍水庫裏,像魚一樣,在水中遊到了水庫的中間,然後,冒出水麵。
林劍回頭看著堤岸上的女人,一臉的傻笑。
“你個小流氓!別以為沒有人管你的卵朝天!別人不管,我管!你再敢隨便卵朝天,我非把你的卵打斷不可!”
“我偏要卵朝天!你管?你管得了嗎?”
林劍說完,身子一翻,身子就平放在水麵上了,他故意挺著個肚子,那個不再豎立的旗杆對著天空,卻是聾拉著了。
顯然,旗杆是受到了驚嚇,一下子不再雄赳赳氣昂昂了。
什麼是外強內幹?這就是很好的例子。你看,林劍那個軟了,嘴卻還是繼續生硬地吼著:
“人死那個卵朝天……勞資沒死卵朝天,呃呃呃!誰管勞資這個卵朝天?”
林劍吼起來,一點也看不出他剛才已經受到了驚嚇,他吼一聲,肚子朝著天空挺一下,如此反複著。
還別說,吼聲還真能壯膽,他那個旗杆竟然又慢慢地豎立起來了。
“你個小流氓!小學、初中,你讀得好好的,進城讀高中了,看著城裏女子花花綠綠的,你就忘記讀書了!是不?這會兒被開除了吧!回到村裏,成了小流氓吧!哼!你還真要跟我對著幹,是不是?你有種,過來點!看我不把你的卵打斷!”
女人看著林劍那個不斷上下的旗杆,說著,說著,卻自顧兒噗呲一聲笑出來。
這一聲笑,無疑給了林劍每種信號,他可不傻,他三歲的時候就知道看大人臉色行`事,這會兒還不能聽話聽音?
“我偏要那個卵朝天!沒人會管我的卵朝天!”
林劍想著自己現在還背著不好好讀書的黑鍋,又不能說出自己心中的苦,他不由又大聲地吼一句,然後,身子狠狠地朝著天空一挺:“你想管我卵朝天?下來啊!”
“我管!我打斷你的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