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庭笑了笑,順從的吃了起來,隻是輕輕的摸了摸柳的腦袋:“這句話,你是天底下頭一個沒有立場說我的,你看看你自己,和你一比我還是一樣很結實啊……”
柳隻是順勢低了低頭,隨後索性側過身來,一麵端著碗,一麵挑揀著菜,往昭庭嘴裏送。不過很快的,昭庭拿過了筷子,學著柳的樣子,隻不過這一次,這些菜都是送進了柳的嘴裏。不過兩個人的胃口確實很小,一碗飯雖然算是勉強算是吃完了,每份菜也隻不過吃掉了半分有餘。
“好像份例不改也沒有問題……”
昭庭這樣說道,再次揉了揉柳的頭發,“好難得……第一次沒有用凝神香就覺得有些困了……”
“要睡了嗎?國舅?”
昭庭這樣說著,鬆開了攬住柳的姿勢,睡到了一麵:“躺了一會兒……你要是想要看書,寫字,畫畫,吹笛什麼的……東西書櫃那裏都有,要是沒有合心的,我回頭讓上官給你補上來……還有……要是上官進來,快點叫醒我。”
昭庭這樣說完,麵對著牆壁,迅速的閉上了眼睛。恍惚之間,昭庭感到矮桌被撤走,沒一會兒,有一雙溫暖的手再次環住了他的腰。昭庭覺得很舒服,翻了一個身,抱住了蹭著自己的柳,迷迷糊糊的睡著了。
“小——少——爺——”
等到昭庭忽然驚醒的時候,他便看到上官拿著幾乎有床那麼高的奏章,正皮笑肉不笑的看著上官,下意識的,昭庭一麵護住了柳的頭,一麵無奈的說道:
“上官,上官,有話好商量……”
“不是說過讓你不要睡的麼?”
上官頗有些生氣的說道,這時柳已經醒了,他什麼也沒有說,隻是簡單的伸出手抱住了昭庭的藥,然後就假裝自己不存在一樣。
“不小心就睡過去了……”
昭庭看著窗外已經黑了的天空,“糟糕,這是睡了多久。”
“快到亥時了……”
“好,好,好,我就起來,”昭庭打了一個哈氣,拍了拍柳之後,便撐過了柳,拿過了床邊的衣服,接過了上官不滿丟過來的手爐,“這全部都是沒有叫我的你的錯。”
“國舅……?”
柳翻了一個身,下意識的伸出了手拉住了昭庭的衣服,“……什麼時候回來?”
“我不走,就在書房那邊。”
昭庭拍了拍柳的額頭,“盡量在一個時辰裏麵做完,要不要下棋?我讓上官陪你。”
“不用了……”
柳這樣小聲的說道,鬆開了手,重新窩進了被子裏。
“……”昭庭看著柳活像一個受了委屈的小狗,好半天,便轉頭對著上官說道,“還是直接在榻上改吧。柳,睡進去一點。”
柳立刻像是受到了鼓舞一樣,幾乎立刻讓出了外床的位置。上官不置可否,反正他也無所謂,便將奏章在榻邊的矮幾上一放,搬來了矮桌、紙墨和油燈,隨後便把奏章放在了矮桌上:
“還是一樣老山雪眉?”
“恩,就那個好了。”
昭庭本來想坐在被子外麵,可是柳執意要把被子蓋在昭庭的腿上,原本還想著柳會因此漏風著涼,可是看著柳幾乎有些耍賴的趴在自己的大腿之上,昭庭也隻能給他改了一床毯子之後隨便他去了。
“又是官員的暗殺……把他流放到看不到的地方不就好了,何必呢?”
昭庭開始一本本的翻開了起來,他的動作很快,幾乎是一盞茶的時間,就把那幾乎和床一樣高的奏章分成了好幾堆,他又考慮了幾乎一炷香的時間,最後,像是想明白了一樣,昭庭在紙上不停的遊龍走鳳,寫了幾個名字之後,裁下折好:
“這些官員皇帝不想留了,你注意打聽打聽這些人的習慣,飲食的、家常的,全部彙報給我聽,不必
下手,那些影家的人自然回去做。”
昭庭一麵說,一麵繼續寫,同樣折好:
“這些,是皇帝疑心的,你送去影家人手上便好。老規矩,三日一報。”
隨後,昭庭拿過了一本新的奏章,咬著筆杆好一會兒,便開始飛快的寫了起來。他向來才思敏捷,沒一會兒,就洋洋灑灑寫了五六頁,簽上了自己的名字蓋上了印章,隨後又拿印尼封好:
“這本,直接送到皇宮去。”
“我明白了。”
“又是一年年祭的時候了,各州長官也陸陸續續入京了。這次各州入京述職,恐怕多有風波,上官,派人先盯起來。”
“每個都要嗎?”
“每個都要。”
“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