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出走(1 / 2)

隔了好一會兒,昭庭才開口接著問:

“那他帶走了哪些東西?”

“回老爺的話,那個包裹,還有擺在書居裏的一套玉磬,還有就是一個銀色的麵具。”

“好,我知道了,下去吧。”

昭庭這樣說著,他呆了很久,然後悶進了水桶裏,他感覺到自己被包圍在很溫暖的水裏,忽而覺得很安全。然後有人把他從水裏拉了出來,而且還是扯著他的頭發,昭庭順了順自己已經濕掉的的頭發,有些沒好氣的說道:

“你是想怎麼樣?”

上官笑的人畜無害:

“怎麼,傷心了,準備在浴桶裏自我了斷?少爺,能不能來一個比較霸氣的死法,而不是死在……這一群蘋果花裏?”

“少廢話,”昭庭擦幹了身體,然後裹著大大的毛巾,坐在了榻上,“終於記得出現了啊。”

麵對昭庭有些抱怨的話,上官便笑著解釋說道:

“我還是不會讓少爺在我眼皮底下香消玉殞的。”

昭庭坐在榻上淡淡的看著上官好一會兒,忽的便笑了,然後看著窗外並無一人的長廊,輕鬆的笑道:

“哦,是嗎?多謝你費心。放心好了,在這個天下穩之前,我還不會死,這個世界上,這是我唯一感興趣的事情了。”

上官愣了一下,然後不露聲色:

“這天下也未見有動蕩啊。”

“你看不到的,不代表它不存在。”昭庭笑的傾城,帶頭發有些幹了,便裹緊了被子,像是困乏的樣子,“讓你做的事情都做穩了?”

“那是自然,在盛家少爺的幫助下,也算是安安全全的完成了,”上官笑著,扶了禮說道,“如今你可是真的是我的小少爺了,在下茂煜,是從景家撥過來照顧國舅的。”

“做得很好,”昭庭點了點頭,隨後揮了揮手,“你我之間不用這樣虛禮,隻要不被外人看去就行了。”

上官笑,點了點頭:

“我知道。”

“好了,那就先下去吧,明日記得叫我,家裏大小事務你一應不用管,隻要替我看好了府裏的人就行了。”

這還算是什麼都不用管?上官訕笑著,也不作抗議,便點了點頭,退下了。

昭庭很早就躺下了,可是三更半夜,他依舊沒有睡著,於是披衣起來,從自己的懷裏掏出了那把玉笛,然後坐在榻上,對著月亮,慢慢的吹了起來。

他從來不曾在月和柳的麵前吹過笛子,一來不想班門弄斧,二來他也確實沒有什麼閑情雅致,這些東西打一開始隻不過是不得不學的禮儀罷了。可是,如今,一來被靜成所逼,二來他忽而的發現了音律的好處來,他吹了一宿,直到一大早上官來敲門。

“真是的,既然一夜未睡,又何必讓我特意叫你起床?”

上官進了房間,有些抱怨,昭庭側坐在一邊淡淡的看著他,好一會兒說道:

“極晶樓向來喜愛尋覓奇珍玉寶,你替我去瞧瞧,我想要一塊好的璞玉。”

“怎麼想到要這個了?”上官這樣說到,他並非真心探究,隻是接著說道,“要什麼圖案嗎?”

“不用,送來即可,然後讓管家去結賬就行。”

“知道了。”

“另外,替我找鍛炎堂,讓他們給我打造一套削鐵如泥的掌刀來。”

“是,明白了。”

“好了,我也沒什麼可吩咐的了,我去上朝了。”

昭庭這樣說著,出了房門,侍女們看著出門的昭庭,有些不知所措的看著手裏端著的早點,然後看著上官,後者擺了擺手,便讓她們退下了。

昭庭的變化其實是立竿見影的。

至少問言是這麼覺得。他自然不改他的才氣和精明,隻是和前幾天的如同回光返照的生氣想比,如今的昭庭似乎變得更加陰沉了。他有點無法去形容昭庭了,他剛回朝堂的時候是死的,好不容易活了,如今,卻有些像是魔了。

問言曾經和弘文說起過這個問題。

弘文久久的歎了一口氣,然後說了讓問言難以捉摸的話:

“難不成我終究是害了他?”

問言想要細問,可是弘文卻始終沒有回答,問言也不方便再問。隻是昭庭更加沉默寡言,做事越來越雷厲風行。朝中半月有餘,老臣便又去掉了一半,大抵都是因為貪汙、越權、冗官等等的問題。

這些官吏的升降,大抵都是昭庭和靜成擬定的,皇上隻是負責敲章,因此京中官員自然很恨昭庭。可是,他們也不想想,如果沒有皇帝的命令,昭庭再怎麼樣也不過是一個臣子一樣,做事也不可能如此不管不顧。

輿論一時間以為七家要開始排除異己,可是仔細看來,又像是不想,等到中流砥柱的官員基本完成了新老交替之後,尾官也開始有了極大的變動。而這一階層,大抵都是七家之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