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怕小少爺沒有辦法承受。”
“事到如今,我還有什麼不能承受的?”昭庭反問道。
“川上柳。”
昭庭喉嚨一緊,然後又吐出了一口血,直接昏死在了榻上。
等到他再醒過來的時候,已經是兩天後了,昭庭看著榻邊擺著的藥碗,皺了皺眉頭,不去看他。
“小少爺,不喝藥可是不行的。”
“滾!你們都滾!”
昭庭的聲音顯得嘶聲力竭。上官見狀,看了看屋外,笑了笑,很快就閃出了房間。昭庭一人坐在房間裏,他忽然覺得很疲憊,一切竟然是柳做的,這竟然是柳做的。就算是報複他一個人也就算了,偏偏還要牽扯進千席。這是為什麼!
昭庭蜷起了身子,躲在被子裏。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有人推門進來坐在了昭庭的床邊,昭庭依舊一動不動,直到來人拉掉了他的被子把他擁進了懷裏:
“你還想再這裏呆多久?你要臭了啊!”
“要你管我?”
昭庭在屋子裏就這樣悄無聲息的呆了幾乎十天有餘。沒有人知道這幾天,昭庭在裏麵做了些什麼,飯菜未動,湯藥全退。朝堂那邊靜成自然報了病假,似乎昭庭自邊疆回來之後一直是體弱多病的形象,懷疑的人倒不多,就算是文靜他們不放心,也隻是派人送來了許許多多的補藥而已。
“怎麼如今脾氣大了,都不能管了?”靜成這樣說道,“你現在好髒,快點去洗澡。”
“反正在你眼裏我就沒有幹淨過。”
昭庭這樣反擊道,重新窩進了被子裏。
“還說不必管你,若是真不管你,你不就死在我這裏了?”靜成這樣子說道,單手抱起了昭庭,對著外麵揮了揮手,等候多時的管家便大桶小桶的將洗澡用的東西全部搬了進來,“知足吧,本少爺這是第一次服侍別人。”
話雖這麼說,靜成唯一做的事情就隻是把昭庭扔進了澡桶,然後坐在一邊,看著侍女們驚慌失措的把昭庭撈出了水麵。
“給他洗。”
靜成這樣子說,然後又指著床鋪說道,“一起換了。太髒了。”
不管怎麼說,這次以後,昭庭重新回到朝堂上,向皇帝上了請罪的奏折,皇帝沒有什麼什麼,隻是讓昭庭好好保養身體。可是,敏感的人突然發現,朝堂上的氣氛又開始發生了變化。
原來昭庭隻是嚴厲,如今看起來,昭庭算是鐵腕,貪官權官冗官,該殺的該流放的該罷官的,一個都沒有留。他的下手太狠,害的皇帝都有點想要替那些被貶的官員討饒了。
而大家,幾乎都沒有再看到過昭庭的笑容。
數天之後,下朝回府的昭庭拿著書正在自己屋裏居裏看書的時候,上官出現在了昭庭的身邊。
“怎麼了?大白天的。”
昭庭沒有抬頭,隻是麵無表情的問道,他知道周圍沒有任何人。
“我隻是怕這個消息,東家恐怕沒時間等到晚上了。月柳生,他被抓起來了。”
“為什麼?”
昭庭淡淡的問道,但是上官看到他把書放了下來,也算是少有的表現出了情緒。
“理論上沒有人知道原因。”上官這樣說道,“不過這次是暗中監看柳的是妖月的人。”
“怎麼?”
“新真公主向柳求婚不成,便誣告柳非禮,所以內官們立刻把柳給抓了起來,並且封鎖了消息。”
“判決怎麼說?”
“當時知情的內官立刻被滅口,柳馬上也要秘密處死了,今天午夜。”
昭庭知道,這件事情無論柳是對是錯,對於皇帝來說,皇家天威最重要,而且這件事情公主本來就有錯,事情已經弄出來,皇帝如果想讓這件事情不存在的話,就隻能讓柳死。
“行刑在哪裏?”
“天牢。”
昭庭點了點頭,表示知道,然後站起身,準備向外走去。見狀,上官立刻攔在昭庭的麵前,阻止他:
“您還是要去救他嗎?”
昭庭沒有回答他,還是往外走。
“他可是害死了您的好朋友。”
“上官煜!本官還不需要你來提醒我!”
昭庭站在門口看著上官,在他的眼神裏,上官什麼也看不到,他知道,昭庭做了的決定誰也改不了了,可是上官也不打算退讓,兩人就這樣對持了很久,隔了好一會兒,上官才無奈的大吼道:
“景昭庭!你是冤大頭嗎?”
“背一世罵名,換他百載淺笑無憂,太合算。”
“……你他媽怎麼可以這麼幼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