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王之家,如果公主真的看中了月柳生,無父無母那也無妨,實在不行,可是讓禮部的人把他隨便過繼給七家裏的從家們倒也沒有關係。而且月柳生確實有才氣,為了也聰明伶俐,孤也很喜歡他。”
“皇上的意思是?”昭庭心裏一亂,棋錯一著,皇帝自然看到了漏洞,便咬緊了不放,於是昭庭越下越艱難,索性最後停下來,聽皇上說完話。
“孤的意思說,請昭庭來替孤做一回媒人,上門去提提親看。你與月玲瓏應該是熟識吧,”皇帝笑了一下,“國庫裏麵你要什麼隨便拿,這樁姻若是被你說成了,你要什麼,孤就賞你什麼。”
昭庭見狀,苦笑了一下:“皇上的賞賜,昭庭恐怕要不起。隻是,若是這月柳生若是已經婚配那該如何?”
“這有何難?”皇帝笑了一下,昭庭自然懂皇帝的意思,“那皇上,如果那月柳生和公主的八字不合那怎麼辦?”
“……唔,那倒是一個問題,那讓子安去想辦法。”皇帝低頭想了想,然後笑著說道。
“……是,臣明白了。”
昭庭點了點頭,“不過皇上,臣擔心公主每次見月柳生,都在珠簾之後,未見其人,未聞其聲,怕公主不了解那先生,倒不如,我先與他師父去談談,之後,找個機會,讓月柳生見一下公主,也好讓公主確定月柳生是不是良人?”
“也好,這件事情就交給你去辦了。”
“唯。”
等到皇帝放昭庭回去的時候,昭庭便在國庫裏麵點了一把叫做六瓣秦臻的古琴,又著人點了些文房四寶,便直奔了月籠居,把名牌交了進去。管家很快就來請昭庭,以前他躲在別院裏從來沒有逛過月籠居,如今看來,這月籠居一般都是建築在水上麵,淺的地方隻有一指,深的地方大約也不過一丈。
昭庭向來喜歡水上的建築,如今看來,這月籠居實在是太和他的心意了。引到了半月居,沒一會兒,月先生就出現了,給昭庭送上了茶:
“您倒是又東山再起了。”
“先生很驚訝?”
“不,當然不,”月還是帶著他慣有的微笑,坐在了昭庭的對麵,“我驚訝的是,您竟然還活著。”
“您認為我活不了?”昭庭依舊不改微笑的緩緩問道。
“與其說活不了,還不如說認為您不會讓自己活著。”
“……”昭庭聞言,低頭笑了起來,良久,才點頭道,“先生說的沒錯。”
“今天來是為了什麼事?”
“皇帝有意向把新真公主嫁於柳,叫我前來說媒。”
“叫你?”月倒是毫不掩飾他的誇張之情,“有點意思,讓你來對著你的愛人說媒,皇帝他是故意的嗎?”
“不可能,我把柳藏得很好,不是嗎?”昭庭笑了。
“但是,如今柳可是一個無父無母的人,皇家會承認這樣子所謂的無福之人嗎?”
“皇家是不承認,但是,皇家有辦法讓柳變成有福之人。”昭庭笑了起來,“若是真的說成了,我會爭取柳成為我們家的人的。”
“你實在是……”月無語,半天才接著說,“那你就真的準備來替柳說媒?我可不會替你轉話的,要說,你自己去說。”
“月先生實在是太為難我了。”昭庭搖了搖頭,拿出了早就準備好的一封信,“我要說的已經全寫上在上麵了,如果先生不肯說的話,那就請您幫我把信交給他。”
“我拒絕。”
“不,你不會拒絕的。”昭庭笑著,直直的看著月,良久,後者投降一樣的拿過了信,昭庭露出些許得意的神情。
“我覺得你應該會從中阻撓吧,和以前一樣,還是說,這次的娘家你無能為力?”月憤憤的把信放在了前襟裏,然後問道。
“……對,無能為力,”昭庭臉上的笑容一塵不變,“我自然希望我能成為最適合柳的人,可是,如今看來,那個人似乎從來不是我。新真公主,應該是一個不錯的人選。”
“你總是在幫他做決定。”
月突然之間說道。
昭庭搖了搖頭,沒有接話。他喝完了那一杯茶,很快就起身了:“月先生,我走了。”
“……你還會再來嗎?”
“……大概不會了。”昭庭這樣子說道,不過他很快又回過身來,“能問一下嗎?當初,為什麼要那麼對我?”
“你會生氣嗎?”
“現在已經不會了。”
“……那個人不是我。”
“不是?哦。那好,我知道了,月先生,再見了。”
昭庭揮了揮手,很快就消失在了月籠居。月站在那邊看著昭庭離開的樣子,那個人從來沒有看過自己,就算自己一直在看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