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了？”
睡眼朦朧的柳不像白日那樣子，顯得特別乖巧柔順的樣子，正是昭庭以前習慣的那樣，他搖搖晃晃的爬到榻邊，看著昭庭。昭庭被盯得心裏亂糟糟的，隻好別走了眼。後者不滿，伸手，轉過了昭庭的頭。
“我……”
後者看著昭庭，昭庭沒有辦法，正準備開口找個理由的時候，小家夥就直接趴在了自己的懷裏。昭庭無奈的扶起他，竟然發現柳已經睡著了。這家夥到底是有多困啊，昭庭抱著柳，讓他坐在自己的膝蓋上。柳的皮膚和眼前一樣，白裏透紅，他的頭發和當年相比，顯得長了很多，如今也是紮了起來，想必也是到了弱冠之年。
抱起他的時候，身材感覺還行，就是還是很瘦，這孩子果然還是和食物有仇呢，昭庭如此想著，溺愛的笑了一下，揉了揉柳的頭發，把他放在了床上，替他蓋好了被子。
看柳的呼吸已經很沉了，昭庭才放開膽子伸手摸了一下他的臉，軟軟的、滑滑的，如同天下最珍貴的綢緞一樣。一如從前。
手上的觸感太過誘人，昭庭狠狠的掐了自己一下，讓自己快點放手。他像是下了很大的決心，把手收了回來，又意猶未盡的未盡的看了看他。
柳對於昭庭來說就像是會上癮的毒藥。昭庭沒有辦法，隻好強迫自己回頭，他很快的就坐在了榻上，故意選了看不到柳的地方，蜷了蜷身體，將就著睡了。
這一覺自然讓他睡得好不安穩。
柳是沒有必要上早朝的，不過，他還是要去司樂處編寫禮樂。所以，等到昭庭因為落枕和寒冷，而揉著酸痛的脖子醒來的時候，那個小別院已經沒有人了，桌子上隻留了一些已經冷掉的食物。
還是沒有給昭庭留下外衫，昭庭無奈的洗漱完畢，柳他是下了決心要凍死他嗎？就著涼茶和冷點，昭庭解決了早飯。好在廳堂夠大，昭庭在那裏坐著俯臥撐和伏背挺起等等用於訓練身體的基本動作，等到身體變得緩和一點以後，他就一邊揉著脖子，一邊從書架上拿下了一本書。
等到身體冷卻的差不多的時候，昭庭就接著去做基本鍛煉運動。這樣子的生活，有點像是回到了昭**山時候的樣子。冬天，師父就把他們七個關在沒有暖盆的房間裏麵背功課的時候，他們就用這個方法來取暖。
柳他是故意的還是無意的？昭庭心裏一想到那個人就想到他昨天晚上誘惑的樣子，臉一紅，就放下了書本，到處走了走，想要平靜他的心情。可是，就算是對於昭庭來說，這件事情就賴在他的腦袋裏不肯走了。
最後昭庭像是繳械投降的坐了下來，默默的想著昨天晚上顯得特別可愛的柳。這其實是一種很痛苦的事情。昭庭知道柳現在還願意親近他是因為他以為自己沒有記起來，昭庭如果不想過著完全沒有柳的生活的話，他就隻能忍受著現在隻可遠觀不可褻玩的柳了。
當然，打一開始，他也沒有打算褻玩柳。
隻是，他覺得這個樣子對於他來說，有些太過煎熬了一點。
昭庭自問很少有人能讓他糾結到這個地步。柳絕對是裏麵的頭號能手，他的存在就像是昭庭所有防線的克星一樣。昭庭想，如果在這樣麵對柳，他不太肯定他的理性還能不能撐得下去。
昭庭不是沒有考慮過再霸王強上弓一次，可是，他知道這樣子的話，他和柳之間估計隻能活一個了。昭庭不是開玩笑，柳雖然是一個看上去軟的男人，但是，很多事情，他卻顯得異於常人的堅持，他的性子上來，十頭牛也拉不回來。柳其實是一個性格很棘手的人，不過，他自知自己也是同樣的人，並沒有什麼立場去批評他。
當初要是沒有鬧翻那就好了。
昭庭找出了佛經，研了墨，一筆一劃的認真抄寫著，一次來平靜自己的心情。說也怪，本來浮躁的昭庭，確實因為抄寫而顯得平靜很多。至少，他突然意識到門口有腳步聲，他才注意已經到了柳下朝的時間了。
“川上先生，你回來了。”
昭庭見他推門進來，笑著跟他打了一聲招呼。柳看著他，麵容僵硬的點了點頭，換了一身家穿的便服就出門了。昭庭看著他，是走進了小廚房。還是真賢妻良母呢。昭庭心裏默默的點了點頭，認可了自己的評價。他回頭看著柳就把官府丟在榻上，想了想，還是把整理好，掛在了衣架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