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那就按照柳姑娘說的做，這樣子我也好調控發生了什麼，四老板你先進去。”昭庭立刻吩咐了一聲，四老板猶豫了一下，“好了，昨天是意外，你老大以前也不是吃素的。”
“明白了。”
四老板起身進了昭庭的房間，從裏麵把門鎖斷。
“柳姑娘，客人在門口了。”
“好，我知道了，給客人倒茶，”柳姑娘看了昭庭一眼，點了點頭，起身坐到了紗門背後，“先生好厲害，本店開業至今，您是第一個能上來的，能請問先生的稱呼嗎？”
“澤邊。”
果然是戴了麵具，聲音聽上去有些說不出請的怪異感。
“澤邊先生是海外人？”柳姑娘回頭看了一眼昭庭，見他搖了搖頭，就接著問下去。
“不，本地人。”
“好，想必先生也知道，四樓有四樓的規矩，先生在下麵幾層表現非凡，姑娘我自歎不如，自然也要提高些要求，也算是對得起先生的能力，”柳姑娘低聲吩咐跪坐在門口的小廝，“給先生送一份羊織細碎，在一套狼毫的筆以及各類筆架、筆清，還有硯台。”她說完，對於略遠處的客人說道，“四樓一共有四道規矩，先請先生畫畫。”
“有什麼題目嗎？”
“題目是，先生你自己。”柳姑娘笑著說道。
“我明白了。”
昭庭四處看了看，伸手拿過棋盤，在上麵擺了一個他自認為很難解的棋盤，放在了桌子上，柳姑娘見狀，點了點頭。
一炷香過後，小二打開了紗門邊的暗門，遞進來卷好的羊織紙，柳姑娘沒有看，而是先把棋盤給小二，讓他送到了客人那邊，自己，則拿著畫送到了昭庭那裏。
畫的長形的，大半部分都是留白，隻是在紙的右下角，用潑墨畫了一個挑燈夜看的人。那人穿著厚重的外套，桌子上擺著幾個卷書，遠遠的地方還放著一把劍。
“畫的不錯……”柳姑娘下意識的說，“仔細看是一個人在看書，但是放遠了，則是兩個人。”
昭庭愣了一下，確實，畫中人厚重的外套用墨有淺淡之分，近看隻是衣服的皺褶，但是遠看之後，那淡墨地方就變成了另外一個人，陪著的人，靠著畫中人，兩個人沒有搭話，卻看上去很安靜、很怡然自得的樣子。
這畫……
“柳姑娘，客人說棋盤已經解開了。”
從門口把棋盤端了進來，柳姑娘就直接放在了昭庭的麵前，給他看了看。棋麵已經全亂了，白棋黑子被毫無章法的隨便放著，昭庭還在研究這個棋麵，柳姑娘則朗聲對著屋外的人輕聲問道：
“客人想必也知道妾下要做點什麼了吧？”
“想必是和書法有關了？”外麵的人也毫不客氣，開口說道，“這次是什麼題目？”
“題目，就是您來這嫣梁樓的原因了。”柳姑娘這樣說著，淺笑軟語，“看看公子是否真的才華橫溢。”
外麵的哼了一聲，不知道是表示好笑還是嘲諷，反正麵具一隔，什麼也說不清楚了。昭庭還在那裏左右打量著棋盤，柳姑娘坐到了他的身邊，低聲問了一句：
“看出什麼了嗎？”
昭庭搖了搖頭，“還是不知道他是誰……真是奇怪……”
“真的嗎？”柳姑娘露出了百思不得其解的表情，昭庭搖了搖頭，指了指門外：
“看來，他少不得要進來了，好在，他的目標不在你，你也可算是放心。”
“現在是擔心這個的時候嗎？”柳姑娘臉紅了紅，壓低聲音說道，然後起身，重新回到了門口，沒一會兒，有小廝送進來一張宣紙，柳姑娘看都沒有看就擱到一邊，“先生會什麼樂器嗎？”
“姑娘盡管點好了。”
“請吹奏出你對你想要見的人的心情。”
外麵的人一愣，半天都沒有答話。柳姑娘見他停在了最簡單的地方，很困惑：
“澤邊先生是要放棄嗎？”
外麵還不回答，好一會兒，就聽到了低沉的簫聲。
“公子，你怎麼看？”
柳姑娘把紙拿了過來，昭庭沒有看，隻是閉著眼睛靜靜的聽。說不出是什麼感覺，簫聲是想要表達激越嗎？可是，仔細聽又覺得不像。難道是熱鬧的重逢嗎？可是這音律太低了，感覺像是臨死相擁的感覺。昭庭搖了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