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天應該就到,雪柳。”他這樣說著,顯得漫不經心,“我明天把她叫過來吧?”
“嗯,倒是小心點才好。”昭庭撐著窗邊,看著漆黑一片的將軍府,明珠不提也就罷了,他一說,他也確實感覺自從回了京,他便渾身乏力的很,希望隻是秋乏而已,他真的不想再去懷疑別人了。
隔天,在忙了小半天,萬事終於快要妥當的時候,昭庭一人在湖心亭呆著的時候,上官帶著一個女孩子出現了。她沒有多說什麼,然後,用銀針往昭庭的手腕裏用力的刺了進去,隨後將血收進了一個小瓶子中,又給昭庭搭了搭脈,然後扶了扶禮,就翻身上牆,重新消失不見。
“雪柳是一個能幹的女子。”上官這樣說著,看著雪柳消失的地方。昭庭看著他,笑而不語。而等到上官回頭,昭庭已經收拾了表情,然後嚴肅的看著岸邊開始變多的人來人往。上官會意,輕輕一跳就躲在了亭子的上蓋處,再一會兒,昭庭就發現他不見了。
等到天快黑時,上官煜才重新出現,帶給昭庭一個事與願違的消息,他中了一種北疆奇毒。
“雖說是毒,其實也沒有什麼大不了,隻是讓人有些嗜睡而已,很多時候,店家們都加在名貴的香料裏做安神之用……隻是若是口服的,長時間積累在體內,日積月累,大概十年、二十年、三十年以後終有一天對記憶什麼的產生大礙。”上官煜口述了一下雪柳的話,“這種毒沒什麼專門的解毒的方法,隻要不再攝入,就沒有關係。少爺如果實在是擔心的話,每天含一會兒這顆白玉珠就好。”
“嗯?這種……”
昭庭有些摸不準頭腦,若是想要殺他,何必要用這麼個令人不明白的方法,“上官,替我查查看,這毒是在哪兒下的。”
“好吧,小少爺。”上官顯然覺得這是一個很難查的東西,不過他還是點頭答應了。所以說,花間派雖然是花過無痕,江湖上惡名一堆,但是,言出即行,這是他們一貫的風格,而交給他們,昭庭覺得是目前最可行的方法了。
等到上官離開以後,昭庭微坐了一會兒,便也同樣起身,離開了湖心小亭。讓庭在湖邊等著,跟著一個身量不足的小男孩,看到他走去,便站在那邊作了揖。
“延兒?”昭庭眯著眼睛看著那孩子,然後下意識的回答道,“真真是許久不見,竟然也長得那麼大了。”昭庭笑著,帶頭走在前麵,讓庭和庭延則在後麵跟著,他們亦步亦趨,卻從來不肯超過他,一路沉默無言。
一直以來,昭庭覺得比起自家的兄弟他與七子的感情更為深厚,他勉勉強強感覺這似乎應該歸結於十年的異地學習,時間與距離導致了他們的隔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