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快點,把手,拿走!”
柳不明白昭庭也害羞的表情,以為他是在嘲諷自己,然後更加害羞的蹬著腿,想要擺脫昭庭的手。
“別啊,我會讓你更舒服的。”
昭庭這樣說著,換了姿勢,本來撐著身子的左手騰空了出來,一把拉起了柳,讓他無限的靠近自己,然後就算是昏暗的房間,他們都能很清楚的看著對方。
“怎麼可能!快,快點把手拿走……呃……”
“太快了吧……”昭庭有些失望的把手伸了出來,就著床邊的水盆洗了洗手,然後擦了擦,扶住柳的左手沒有放手,反而就這樣鉗住了他的手,讓他靠著自己。
“可,可惡!”
柳像是被刺激到的貓一樣,弓起身子,像是進入了攻擊狀態。昭庭吃驚的看著他,好一會兒,撲哧一聲,笑出了聲音:
“喂,你是小動物嗎?”
“可惡!”確定昭庭是在嘲笑自己以後,柳隨手抄過了枕頭往昭庭那兒拍去,後者則頭一歪,輕鬆的躲過。
“好了,小家夥。”
昭庭輕聲笑著,咬了咬柳的耳朵,然後在他再次發火之前,起身,去衣櫃重新拿了褻衣和褻褲,放在了床邊,“要我幫你嗎?
“不,不需要!”
柳這樣說著,昭庭笑著起身,走出了房間,“上夜的婆子在嗎?燒壺熱水進來。”
他這樣說完,聽到附近有人細瑣的忙碌聲音,然後笑著,站在了門口。沒一會兒,就有一個婆子拿著水壺走了過來,看著昭庭站在門口吃驚的問道:“司空大人,外麵冷。”
“嗯,我知道了,辛苦你了。”昭庭笑著,接過了水壺,“去休息吧。”
“司空大人才要早點休息呢,這樣下去,又睡不了多少時辰了。”老婆子這樣說著,扶了扶禮,然後又顫顫巍巍的走遠了。昭庭淺笑著,拿著燙手的水壺,推門進去,不出所料,柳還在床上,尷尬糾結著的跪坐著。
“給,水。”
昭庭在水盆裏衝了水,試了試水溫,然後坐在一邊的榻上,帶著笑看著柳狼狽的不知所措,“所以說,要不要我幫忙。”
“出,出去。”
“好吧。”昭庭點了點頭,然後走到了正室的書桌前,看著桌子邊疊在一起的宣紙,點了燭火,拿了一張,看了起來,是一副仕女圖。看得出來,畫畫的時候,柳是帶著愛意的,這個昭庭能夠感覺的出來。不知怎麼的,他覺得很不滿,他四下看了看,桌邊還有幾張,展開一看,都是同一個人。
突然而來的煩躁感,昭庭自己都說不清楚自己這個的情緒來自何處,他捏緊了紙,然後聽到裏麵柳顫顫巍巍的說了一句‘好了’然後,吹滅了蠟燭,重新走了進去。
“我剛才看到外麵,桌子上你畫的圖,工筆畫,線條流暢細致,很有古風,她是誰?”昭庭徑直走過去,直接坐在了床邊,在柳開口說話之前,帶著一成不變的,類似於冷笑一樣的笑容問道。
“我,我憑什麼告訴你?”柳向來是個吃軟不吃硬的家夥,見昭庭這樣子像是審訊一樣的口氣,自然心情也不好了起來,立刻擺出了要吵架的架勢來。
“小家夥脾氣很大啊。”昭庭這樣說著,嘴角的笑容刻得更深了,但是,柳能看得到他的眼睛裏根本沒有帶著笑意,“說吧,她是誰?”
“……”柳知道自己無論是力氣還是體力鬥爭不過昭庭,隻是生氣的扭過了頭。
“看得出你很想她?母親的話,顯得太年輕了一點,妹妹,表妹還是青梅竹馬?”昭庭這樣說著,捏住了他的下巴,強迫他看自己,“快點告訴我。”
“憑……”
“憑我是你的飼主。”昭庭自己都覺得自己有些煩躁了,他鬆開了他捏住柳的手,然後把他撳回了床上,然後手一揚,將被子蓋在了他的身上,一身不吭的坐在了榻上靠在床邊。
柳被嚇得不輕,與其說嚇還不如說困惑。眼前的男人,有時候很親切,有時候很距離,柳說不清,但是恐懼他能夠很清楚的感覺得到,雖然他竭力的想要掩飾。
昭庭靠在榻上,一個晚上什麼都沒有說,然後天蒙蒙亮的時候,就有人敲門,然後他什麼也沒有說的就走了。
實在是搞不懂他在想什麼?不知道為什麼同樣一夜無眠的柳在昭庭離開陶然居的時候,竟然有種空落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