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司空,貴安。”
“貴安。”昭庭困惑轉頭看了看搭話的男人,這實在是不符合他作為影衛的職業素養。
“在下是尹信。您身邊的人、包括其他七子的身邊的人已經全部撤走了,”那個人做了自我介紹,然後跟著昭庭一路往外走,“司空剛才有在警告皇上吧?為什麼?”
昭庭愣了一下,“嗯,是啊,沒什麼特別的原因。第一確實是因為被監視的太久了覺得很煩躁,二來,想看看聖上容人的氣量有多少。”
“這樣子的理由?”尹信愣了一下,看著昭庭一沉不變的微笑,他知道眼前的人隻是在敷衍自己,再追問下去也沒用。他一路護送昭庭走到了乾清門的側門,向著昭庭扶了扶禮,轉身就要走。
“尹信,我個人問你一句,”昭庭在他離開之前,輕輕的握住了他的肩膀,低聲說道,“如果七家消失了,第八家還會存在嗎?”
尹信頓了頓腳步,然後笑了出來:“司空好傻,就算是沒有第八家,影子永遠存在。”
他腳步幾下,就消失了身影,昭庭愣愣的聽著他的回答,然後突然在門口哈哈大笑了起來,門口的侍衛看著笑得很誇張的昭庭全部不知所措的站在那裏,完全不知如何是好。
“司空大人。”
昭庭還在那邊笑,身後人叫他,他回頭看去,“我回來了。”
“啊,你回來了,茂才。”昭庭看著他,點了點頭,“一路可好。”
“多謝大人費心,一切都好。司空大人是回府嗎?”
“嗯,不回,先去涵秋館。”昭庭搖了搖頭,這樣說著,“昨天拿了弘文好多東西,總得謝謝他去。”
“是。”
中午未到,整個涵秋館顯得冷清的很。昭庭笑著左右看了看,大步的直接穿過了櫃台,翻身上了二樓。他的動作太快,大家都沒有反應過來。留下無奈的茂才在樓下費心費力的對著掌櫃們解釋道。
“你就放過我們家的掌櫃吧。”昭庭敲了敲門,來人還沒有開門,隔著紗門這樣說著。
“為什麼啊,要放過他們的明明是你好嗎?弘文。”
昭庭笑的人畜無害。
“不管怎麼說,你快進來吧。”弘文黑了一下臉,但還是給他打開了房間門,“有何貴幹?”
昭庭笑了笑,然後走到了靠窗的那邊,用力的一推,就看到了臨河的街景。
“喂,你……”弘文再次對著昭庭任性的動作黑了黑線,他站了起來,還是關了窗,“就算是那些人都走了,大中午的陽光也夠我受的。”
“好吧,好吧。”昭庭向來不會做太忤逆別人意思的事情,笑著妥協道,走回榻邊,坐姿隨便的窩了進去。
“所以你去威脅了聖上?”弘文給他遞了一杯茶,“你是因為這個心情變好了?”
“我才沒有威脅聖上呢,”昭庭嘴角有著藏不住的微笑,弘文看著他,黑著線,然後露出了一副我才不信的表情,“我心情變好的原因是,讓我心情不好的東西,我想通了。”
“想通就好。”弘文聽他這樣說著,笑了起來,“你之前雖然沒有說,但是明顯就是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我或者說大家都很擔心。你的性格我們又太過了解,如果我們硬來勸你,你肯定會為了讓我們不擔心而裝作釋然的樣子,那反而讓事情變得更糟。”
“弘文,你們……”
“不管怎麼說,事情解決就好了。”弘文在昭庭麵前再次推過一杯茶,截住了他的話。
“嗯。”昭庭聽話的坐在那裏,可也畢竟是一夜沒有睡了,他越坐越覺困頓。弘文見狀,起了安神的香爐,坐在昭庭身邊,沒一會兒就看到昭庭慢慢彎下的身體,弘文什麼也沒有說,攬過他,替他壓好被子,然後自己默不作聲,仔細看著賬本。
等到日落時分,昭庭突然睡眼朦朧的睜開了眼睛。
“怎麼了?”
弘文低頭輕聲問道。
“不知道,突然覺得有人,但是又覺得沒有,我大概是睡糊塗了。”昭庭這樣說著,翻身換了一個舒服的姿勢重新入睡。弘文無奈的搖了搖頭,重新拉好他的被子。
等到昭庭完完全全的睡醒,就已經是午夜時分了,弘文看著他終於起來,再次無奈的搖了搖頭,然後活動了一下筋骨:“雖然由我提醒你不太好,離入宅的時間滿打滿算也隻有三天了,你的各種安排做得怎麼樣了?”
“那種事情,讓庭會完美的處理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