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牌?真是跟什麼人說什麼話。”男子退後,撫去衣袍褶皺,“你必須相信我,因為,我要給你最後一個提示。”
話音一落,有人自山下而來,右側肩膀有血洇過衣衫,露出一小塊暗紅。龍冉早在看到他的第一眼就認出了此人,瞥了他兩眼便再無表示。
灰衣男子看上去不甚關心她的表現,問那男人:“她說了什麼?”
“這就是耍把戲的下場。”
“其實,她隻是想捅你一刀,誰讓你很多年前曾從樹上跳下來嚇到了她,雖然是我授意的。”男子低笑幾聲,轉頭看向龍冉,“怎麼樣,龍姑娘,想起來了嗎?”
見龍冉雙眸微眯,他又繼續問男人:“她還說了什麼?”
“帝都清和居,看您誠意。”
“嗯。”男子抬手示意男人退下,繼續對龍冉說道,“她的心思不難猜,你知道的,所以答應我不算背叛她。”
龍冉笑笑:“我是個商人,從不做讓別人不虧本的買賣。我可以答應你,但你得拿什麼實際的東西來換。”
“比如?”
“錢或你的肉。”龍冉說。
男子盯著她看了許久,道:“我可以幫你填平因為百裏宸造成的一切損失,並且一會兒你離開的時候,可以多拿五成。”
“成交。”
夜幕如期而至,夏日的林間潮濕悶熱異常,逼得人額際汗水不斷,形象盡失。但隻有雲殃,她仿若未覺,一身黑色衣衫穿得清清爽爽,在其他人休息之後,一個人倚在水邊巨石旁吹笛,打發時光。
君澈並無困倦之意,一人前來尋她,剛靠近一點,笛音定格,尾音漸收。餘光中似是有黑影移動,但並無聲響,仿若錯覺。
雲殃躍身站到了石頭上,朝君澈的方向招了招手,待他上前,她問:“莫非在宸昭的地界上,真有一個地方冰封千裏?”
“為什麼不可能?”君澈不答反問,“有一種玉石形成於冰雪,集至寒於方寸中,但質脆易碎,它依然可以存在。所以說,存在與未知並不是對立的。”
雲殃輕輕聳肩:“我並不喜歡謎語。”
“學著喜歡。”君澈說,“就像我學著去為一個人著想一樣。”
“因為那個人白癡,或是不能夠自理?”
“也許。”君澈顯得很認真,“但更重要的是,她似乎本性難改。”
雲殃勾唇一笑:“又是一個謎語,你總是能證明你與傳言相同,機敏善辯。可有的人費心出了謎麵,到頭來卻是別人謎語的一環,猜中前者就入了後者的圈套,那麼,勝敗如何區分?”
君澈看向她:“很簡單,做出題者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