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跟安路啟和騰莫在同一個宿舍裏一起待了兩個學年。每次寒暑假，宿舍裏也都隻剩下他一個人。現在想起來，那個時候的他真的很不容易，用了一個學年的時間就拿完了整個大學裏所有能拿到的學分。原本蘇教授和其他教授想要聯名推薦他去國外攻讀研究生的，但都被他給拒絕了。為了這件事，我和安路啟還打過他一次，認為他不該浪費了這麼好的機會……”池傑看著車窗前沒有多大變化的道路，說起了有關圖騰莫的一星半點兒事跡。這些小事，他從來沒有告訴過任何人，就連陳小婉也是第一次聽池傑說起這些事。有一個學神級別的舍友，雖說不需要滿大街的去吹噓，但也不需要刻意隱瞞吧。
陳小婉微微瞧了後視鏡一眼，瞅到了淚框有些濕潤的小白，也瞥見了圖騰莫。圖騰莫在用陽若敏的平板電腦看著電子書，並沒有在意大嘴巴池傑所說的這些話，仿佛了和他一點兒關係也沒有。這樣子一個外表冰冷的男生，腦袋裏都在想著些什麼事情呢。陳小婉漸漸地將目光收了回去，不敢去揣摩他的心思。
“你們真壞，怎麼可以打人呢……被人打的滋味，一定很難受吧。”一滴水液從小白的眼眸裏溜了出來，算是她的淚水吧。她的腦海裏，嚐試性地想要重現圖騰莫當時的心情感受。但因數據不齊全，她沒能成功地明白圖騰莫是出於什麼樣的想法，放棄了一個那麼好的出國深造的機會。雖說憑借著他自個的能力，可以在必要的時候獲得世界上任何一所大學研究生的入學證書。
“後來啊，他真的繼續留在學校裏讀大一。不過，蘇教授還是強製要求他到實驗室裏和那些在前線搞研究的教授們學習。我們宿舍和實驗室那邊距離很遠，差不多就是從北校區頭到北校區尾了。為了節省時間，他就在升讀大二的時候直接申請入住實驗室了。從那以後，實驗室就是他的宿舍、他的食堂、他的教室。要不是遇到特殊的學生會會議，連會長一年都見不到他一次，更別說我這樣子一個遊手好閑的人了。”池傑的話語裏既有些懺愧，又有些欣喜。通過這短短的幾句話，他的腦海裏還能清晰地回憶起和圖騰莫一起度過的日子，仿佛了他還是那個剛進入東市大學的大一新生，而圖騰莫也還是他所認知的那個動不動就霸占了校刊頭條的圖騰莫。
一束強光通過鏡子反射到了池傑的臉上，將他從回憶中給拉了回來。一個高質量馬達所發出來的聲音，傳進了他的耳蝸。池傑看都不看後視鏡，笑了一下，然後踩著油門甩開了身後的這討厭鬼。見小黃蜂也有展翅高飛的時候，這輛經過職業改造過的紅色的布加迪，閉上了它示威用的遠光燈。兩條紅色的線條，成了它的尾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