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你知道我是誰了，可以讓他走嘛？姬小姐……”楊醫生給蓋明丟了個眼色，希望他能珍惜這次來之不易的機會。話，她是聽進耳朵裏了，卻沒有說出點什麼。再一次反對他，可以嘛？一向喜歡蔑視男人的她，沒有了主意。不過，“姬小姐”這三個字從他的口中跑出來，堪比一把銳利的劍刃。這劍刃刺入了她的心髒，讓她的心在不斷地滴著血液。咚咚咚，仿佛她還能聽到血液滴落的聲音。
“他不能走，你可以走。”拋開了過往不快的記憶，她還是她。歲月變了，時代跟著變了，他也變得更老了。但她還是那個她，起碼她自己是這麼認為的。蓋明看著她擋在了自己的麵前，不知道該怎麼辦。如果聯合楊醫生，能否打贏她呢。
“他必須走，不管你同不同意。”
“你有什麼資格這麼對我說話！”這一句話並不是她的氣話，真的不是她的氣話。她的心已經不想留住誰了，當然也包括了他。如此決絕而霸道的語氣，才像是她，才符合她身為姬家大小姐的身份，雖然現任的姬家大小姐已不再是她了。在蓋明的眼裏呀，實在搞不懂這十八歲少女模樣的女生和這三十多歲大叔模樣的楊醫生有什麼過節。感情上的過節？天哪，怎麼可能。楊醫生成年那會兒，估計她也就剛出生吧。
“那就按照你們這裏的規矩來吧，一物換一物。我留下，他走。”楊醫生真有些把她當成空氣，往前多走了幾步後，一把拉住了蓋明。眼見蓋明就要被楊醫生拉到他的身後了，她才出手。手，她這一速度快到讓普通人見不到蹤跡的手，卻落在了楊醫生的大手裏。無力地掙紮了幾下後，她哭了，淚如梨花雨落。
“你快走吧，這個人情也不用你還了。”楊醫生望了望自己懷裏痛哭著的這個她，對蓋明說了一句。超人也不過如此，結果都是能救人於苦海，然後自己反倒墜入了苦海。沒有胡思亂想的蓋明，就著那條大縫隙離開了這個包廂。外頭的這些老奶奶已經不是昨晚的那幾個了，她們也沒攔著蓋明，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地讓他離開了。現實沒有讓蓋明成為電燈泡，卻苦了女黑衣人了。她無意成為電燈泡，反倒不得不成為電燈泡。眼見著淚眼迷離的那個女生，踮起腳尖就要吻到低垂著腦袋的楊醫生了。
“嘔……”大好的氣氛，就這樣被女黑衣人給破壞了。聽到了這嘔吐聲，那女生難得紅著小臉推搡開了楊醫生。楊大叔輕咳了幾下，好似在表達原來這屋子裏還有人在。為了不暴露自己的麵容，女黑衣人這嘔吐得真的很有難度。將麵罩掀開了少許隻露出嘴唇後，她才毫無顧忌地嘔吐了起來。經過這一折騰，她以後得在廁所裏酩酊大醉了，免得一覺醒來吐髒了人家的風水寶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