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堵圍牆之外，便是一個名為“社會”的新天地。圈子裏，圈子外，走進來和走出去，區別就在於一堵牆。這樣子的一堵牆，讓人有了等階觀念。藍天翔略有些激動地推開了這一堵“牆”，瞬間就轉變了自己的身份。一個穿著一套兔女郎衣服的老奶奶，朝著藍天翔和蓋明迎了過來。
“身份證明，拿出來吧。我們這裏不接待未成年人和年紀超過七十歲的人。”老奶奶砸巴了一下老嘴，向藍天翔伸出了手。眼眸子隨意在這酒吧裏掃視了一遍，藍天翔有些想要離開這個地方了。
“學生證算嘛？”藍天翔翻騰了一下錢包，發現裏麵竟然沒有放身份證，故而他反從上衣口袋裏掏出了那個小本子。老奶奶一把搶過了他手上的這個小本子，拿個放大鏡仔細瞧了老半天。
“九減七……九減七……嗯？！原來剛成年……得了，那你的呢？”將小本子丟還給藍天翔後，老奶奶又將她的老手伸向了一旁的蓋明。她一見蓋明和藍天翔的身高差不多，倒也不忙著看他身份證上的出生日期，反倒看起了證件上的那個頭像。兩眼發酸之後，她才半信半疑地將證件還給了蓋明。
“喂，老太婆，再來一瓶威士忌！”一個沙啞的女聲，朝老奶奶這邊飄來。見這老奶奶沒有及時去拿酒，那女的將她手上的高腳杯丟砸在了地上。啪的一聲脆響，在這個酒吧裏響了起來。雖然現在才淩晨四點多鍾，但還是有不少人待在這個酒吧裏準備通宵到底的，那個女的就是其中的一個。
“臭丫頭，喝那麼多也不怕喝死自己。”一個坐在那女生後邊桌子的大漢，惡狠狠地往地上啐了口唾沫。他的臉上和手臂上，還在流淌著鮮血。往傷口上多澆了幾杯烈性酒，他的眼皮都不眨一下。藍天翔的目光剛和大漢對上，就被他回瞪了一眼。這個時間點還在酒吧裏喝悶酒的，無非是在這酒吧底下的賭場輸了錢，跑上來借酒消愁的家夥。
“這邊有空位置，你們就先坐著吧。”老奶奶趕著去吧台那裏拿酒給那女生，沒有顧得上他們倆。
“你們要些什麼酒？”另外一個端著盤子的老奶奶，走了過來。她以為藍天翔在看菜單是想要喝些什麼酒，就來到了他的身邊說道。
“嗯，來杯可樂吧，越便宜越好。”藍天翔慢慢將菜單合了上，他見這老奶奶還在看著他，遂接著說道，“難道你們這裏沒有賣可樂嘛？”
“有……那你需要喝點什麼？”老奶奶鄙夷地看了藍天翔一下，沒有再理會他。哪有人大半夜跑到酒吧來喝可樂的，還是最廉價的那種，幹脆回家喝白開水算了。
“那我就要一杯檸檬汁……可以吧？”蓋明的這話一出，更是氣得老奶奶瞪大了老眼。老奶奶沒有回答蓋明的話，自顧走了去。過了還不到三分鍾，她就端著兩杯飲料回來了。坐在藍天翔他們隔壁桌的那些醉漢，拍著桌子起哄，笑話他們倆“毛都沒長全，就學人來逛酒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