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閃風起身退了出去。一陣夜風吹來,讓他的後背涼颼颼的。一個內心平靜辦事穩健的人,怎麼會如此狼狽呢。中年人沒有讓閃風察覺到異樣,而是打開了另外的一扇門。房間裏的布置很簡單,隻有一張書桌。他打開了電燈,寫起了一份召集令。
“剛才有客人來了嘛?”這個年近半百的大叔,問了走廊這一邊的這個中年人。中年人見了是他,趕忙向他鞠了一躬。
“沒有客人,隻是一個送信的小後生。這是他送來的信件,請老師過目給點意見。”中年人的年紀雖比之這人少了三歲,但對方的實力遠在他之上。況且這人還是他們請來做客的,故而中年人對他十分客氣。
“嗯,信件我就不看了,說到底還是你們自個的事情,我隻是睡不著出來走動走動,並不是為了幹涉你們的事情而來到這裏的。”他說完,就徑直從這中年人的身邊走了過,繞到屋子外去了。
一個手機震動的聲音,在東市大學北校區的一個宿舍裏響了起來。過沒幾秒,臨近的一個宿舍裏又有手機鈴聲響起。接二連三的,整個樓層都有手機聲響起。一個宿舍門被打了開,沒有跑出任何的光亮。幾個黑色的人影,從各自的宿舍裏走了出來,來到了這個宿舍的門口。
沒有打開電燈的這個小客廳裏,有一個人依靠著牆壁而立;有一個人躺在了地板上;有一個人坐在了那個放置電話的櫃子上。但,就是沒有人先說出一句話來。終於,最後一個能進來的家夥,推開房門走了進來。
“人都來齊了吧?”這個速度有些慢的家夥,嚐試性地問了一句。環視了麵前的這三人一眼,他自顧點起了一根香煙。灰白色的煙霧,從他的鼻腔裏跑了出來。
“來不齊,有幾個還在外麵的酒店裏過夜。估計這會兒,他們都光著屁股往這邊趕來了。”那個依靠在牆壁旁的人回了他一句,順便帶走了他香煙上的那點光亮。
“那就走吧。”見煙抽不成了,他隨手將這根隻燃燒了一丁點兒的名貴香煙丟了出去。這根香煙在半空中飛馳了老半會兒,最終黏在了通往陽台的那道木板門上麵。坐在電話櫃上的那個家夥,略有些不滿地將這扇門打了開。
躺在地上的那個家夥,睜開了惺忪的睡眼。小客廳裏已沒有了他的同伴的身影,隻有一股子夜風襲來。來到了陽台的他,麵無表情地看著這塊敞開的鋼化玻璃。夜風不再往這個宿舍裏湧來了,因為那塊鋼化玻璃被剛才矗立在這裏的那個家夥順手給關上了。一道黑色的身影,在下墜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