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就是這樣的老不羞，一大把年紀了還隻顧著吃喝，平日裏那點工資還不夠他買酒喝。”老周也沒急著掀開鍋蓋，而是將木勺放在了鍋蓋上，對蓋明淡淡地說了一句。
“其實晚輩過來這邊，也沒有什麼特別的事情，就是趁著這幾天放假過來走走而已。”蓋明見著牆角那邊有條長凳，不知道老周拿它用來幹嘛的。他稍稍尷尬了一小會兒，席地而坐在了老周的對麵。
“這習慣，是你家的長輩影響給你的吧。不過，能來探訪探訪我們這些老不死的，也算還行。你的那兩位同學呢，怎麼沒跟著你一起來。”老周仔細端詳了蓋明一遍，發覺他真的是一塊好料子。
“閃風他有其它事情要忙，這會兒不在學校。天翔他，他有些東西需要一個人麵對，也就沒有和我一同前來了。”蓋明認真地向老周解釋了一番。
“老周啊，這事兒不該這麼辦呀。我們要不要端著爐子和鍋，到天台上去吃？。剛才，我從老李那裏順了點榨菜幹和大蔥。”老張提著個有些黑漆漆的小籃子，走了進來。見他籃子裏既有碗筷又有那些個雜食，老周二話沒說徒手就將砂鍋給端了起來。
“你幫我們把爐子帶上來，然後一起來吧。”老周對著蓋明囑咐了句，然後走在了老張的身後。瞅兩位大爺都走了，蓋明伸手去捧住了那個小爐子。好在爐子裏的木炭都燒得差不多了，沒有散發過多的熱量。一瞧沒了木炭，蓋明隻好順手從牆角邊拿了那根木炭，然後關上房門。他還以為兩位大爺會稍等他一下的，哪知蓋明連續跑了五層樓的樓梯，還是沒有追上他們，感情蓋明自個才是老人家。
“老周，他是來拜你為師的嘛。”在天台上找好塊風水寶地後，老張將碗筷從籃子裏拿了出來擺放好。
“是嘛，那你有沒有興趣，我把他讓給你，反正你平日裏比我還要安逸。”老周將砂鍋了下來，雙掌有些紅潤。看來這砂鍋真會吃熱量，難怪燉出來的東西都是那麼夠火候。
“去，我樂個酒飽飯足……小夥子，這邊，往這邊過來。”老張耳朵一動，對著天台入口處看了看。蓋明的腦袋一從那裏露出來，老張的話語就跟了上去。
“來，見你爬樓梯那麼幸苦，這根狗腿就獎勵給你了。”老周用筷子將鍋裏其中的一根尚有些肉塊的狗腿骨，放在了蓋明麵前的碗裏。老張伸出舌頭輕舔了嘴唇一圈，砸巴了一下老嘴。
“多謝前輩。”蓋明看著這根這麼大的狗腿骨頭，不知道該怎麼動嘴了，他又不是屬狗的，要這骨頭作甚麼。不過，再難吃的骨頭他也得收下，畢竟他是晚輩。
“老周，你這是什麼意思？”滿口**的老張，用筷子夾住了那最後的一根肉骨頭。哪知骨頭要離開鍋了，半路兒卻被另一雙筷子給攔了下來。
“沒什麼意思。老張，你看仔細了。這骨頭上已連肉塊都沒有了，難道你要這骨頭？你又不是屬狗的，對吧！把它放在鍋裏留著味兒，湯水不是更有營養嘛。”老周偷笑了一陣，將老張的筷子從骨頭上退了開。
看這到嘴的骨頭就這樣沒了，老張心底裏那個叫恨呀，但他也不能耍賴，他是屬羊的，不能在老周這挨千刀的麵前，間接承認自己是啃骨頭的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