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我們有幾百個不情願,天上火辣辣的太陽仍是不願躲到烏雲叢裏,去睡它的午覺。在太陽的熱情過度之下,跑道、訓練用的杆架都在拒絕著這股子無法占有的曖昧。
軍訓大彙演,說到底也是做做樣子的存在。玩心稍重的一群人,在哪裏都可以找到樂趣,即使是在最不應該玩耍的時間裏。我們老老實實跟在了司馬教官的身後,到了那據說是“軍火庫”的地方。但那裏麵並沒有真正的槍支和彈藥,有的是木頭製作的槍杆,還有能發散出些微煙霧的玩具手雷。
軍訓是一件嚴肅的事情,是,我們都知道軍訓是一個浪費時間的玩鬧聚會。這種玩鬧聚會還附帶了三種獎勵玩具,分別是泥泥蛋、彈弓,還有千裏眼。泥泥蛋,一種填塞著泥水的子彈,命中目標時可以炸出泥灰水。與泥泥蛋配套使用的,隻能是彈弓了。要想著將泥泥蛋裝在槍膛裏,還需要有專門的研製程序。在軍訓這種省成本的活動裏,那些繁雜的研製程序自然是不可能存在的,不然也不會隻讓我們用彈弓了。
千裏眼這一物什,也沒有望遠鏡的高級。它的製作材料也很容易找到,就是兩個小紙筒和兩片鑽了孔洞的塑膠紙片。我們這一次的任務,就是拿著這三樣神器,戰勝無數的參賽對手,最終到達主席台奪得高地。司馬教官也不給我們解釋什麼,讓我們拿了道具從軍火庫裏火速退了出來,生怕有間諜引爆了這裏。
這些道具並不是每個人一套,而是一套一個小組分配的。有想要負責偵察的,就可以拿了那破千裏眼。有想要負責擊殺敵方的,就可以拿了那彈弓。每個小組裏分了2個人去了,也就是剩4個人負責泥泥蛋的運輸工作了。
司馬教官也並不急著向我們展示他那高超的偵察能力,帶著我們參觀起了比賽時需要用到的場地。那場地裏有壕溝、沙袋,還有個小型的指揮所,總的來說是個小型的戰場了。
我們在壕溝裏走沒多久,就遠遠見到了那個涼教官。涼教官帶著4個小組的同學,也來了這地方。司馬教官瞧見了涼教官的那些成員,再瞧了瞧自家的這2個小組的人,不免有些相形見絀。他示意身後的我們隱蔽,免得和涼教官碰了麵。
“司馬!?”繞上了小土丘的涼教官得了她的組員的提醒,見著了貓著腰的司馬教官。司馬教官認清了那個組員的聲音,尷尬地用手勢讓我們從壕溝裏探出了身形。
“哈,真巧!原來涼教官也在這裏,剛才我在給他們演示如何利用壕溝躲避攻擊。”司馬教官隨手向涼教官介紹了我們。那涼教官也就是我們那天登上山頂,給我們發派號碼牌的那位美女教官。
“哈哈哈……那位教官,不會是見了我們教官,害怕了吧。”剛才給涼教官提醒的那個家夥,帶頭笑話起了我們的司馬教官。待憤怒的我們看清那人的時候,才得知那家夥也不是什麼好生相,一臉的賊眉鼠眼,還和涼教官站那麼近,十足的可恥。
“這晴天白日的,老鼠精都出來晃悠了。”天翔哥哥眼睛瞪著那賊眉鼠眼的家夥,回罵了一句。他的這一句出來,惹得在場的所有同學都笑了起來。頓時,那家夥漲紅了老臉,就要來和天翔哥哥理論,卻被他們家的涼教官給攔了下來。
“池小濤,鬧也鬧夠了,不要太過分。你們想比拚的,過幾天比賽有的是你們比拚的機會。”涼教官嬌喝那池小濤一聲。聽了涼教官的這話,池小濤低下頭後退了幾步。有些人就同這池小濤這般,你多看了他一眼,都會惹來他的胡攪蠻纏。要不是有這兩位教官在場,估計他是真想帶人來打天翔哥哥一頓的。
涼教官沒接著說什麼,帶著她的人往高地勝利點去了。陽光灑在她的臉上,有一種讓人說不出的美。她的倩影同她的容貌一般,都很值得人去細心賞閱。其他的教官,也陸陸續續地帶著些小組過來熟悉戰場。小小的戰場,不一會兒又熱鬧了起來。
“教官剛才是不是礙於那美女教官的麵子,才沒有教訓那個賊眉鼠眼的?”天翔哥哥見著涼教官帶人走了,走上去詢問起司馬教官。司馬教官也沒說什麼,而是緩下了腳步,詢問了我們一句,“他們有4個小組,我們有2個小組。你們有信心在未來幾天的預賽裏,擊垮他們嗎?”
“有!”這一聲肯定的回答,不是我們小組的人先發出的,而是另外的那個小組發出的。他們那6人見著司馬教官受氣了,自然是想替司馬教官出氣,痛扁那賊眉鼠眼一頓的。
“有你們這話,就足夠了。全體列好隊!跑步走。”司馬苦笑了一下,跑在了我們前頭。其實,他又何嚐不希望我們能夠戰勝涼教官的那4個小組。但事實呢,那天比賽裏,涼教官的那4個小組的排名都進了前20,而我們這邊隻有我們這一個小組的人進了前2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