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刻的時空,不再屬於天翔哥哥、閃風,以及楊醫生了,它隻屬於蓋明和“櫻”。鮮血從蓋明的胸口汩汩流出,染紅了那些浸潤在汗水裏的紗布。他笑了,看到了一臉欣喜的“櫻”,是那麼的美。不死,是否真的存在,誰又知道呢。假如這不死真的存在,蔓延進蓋明心脈的毒液能否也跟著消失。
意識越發模糊的蓋明,看到了故鄉那一個熟悉的道場,看到了櫻花飛滿山坳,看到了她。熟悉的玩弄聲,遊蕩在了他的腦海裏。是啊,他還是那一個靦腆的小男孩,捧著一束塑料櫻花,滿道場尋找著“櫻”的身影。
“龍明,為師給你的這個錦囊,你到了中華之後再打開……一切,小心行事。”那一天,蓋明帶著師傅的希望,乘坐郵輪離開生活了18年的故鄉。他失望地將眼神從碼頭上收了回來,找尋不到“櫻”的身影,隻看到了她的父親和她家族的一眾執事,殊不知,“櫻”早已潛伏在了郵輪裏,緊隨其後。
黯然的蓋明,也見到“櫻”臉上的笑容消失了。她在不停地責備著蓋明,質問著他當年為什麼要出那一刀。對,就是那一刀,斷送了蓋明和她所有美好的回憶,讓她的心中從此有了恨意的惡果。早已想到了所有真相的蓋明,不顧自己還發著高燒,懇求著閃風將他帶了回來。隻有換一種方式,才能讓“櫻”心中那惡果,從此消失無蹤。這樣,她才能忘掉過去種種,重新她的人生。
事實真如蓋明所希望的這樣嗎?他的死真能換來“櫻”以後的幸福和快樂嗎?不,為了殺蓋明,“櫻”已走上了一條不再屬於她自己的道路,再也無法回頭了。她顫抖著手,握著那把刺入蓋明不死穴的毒刃,她無聲地哭了。和蓋明相似的,她也想起了那個美好的童年。但在她的美好回憶裏,蓋明隻是一個配角。那個主角死了,死在了蓋明的手裏。
“哈哈哈……”她鬆開了握著毒刃的雙手,後退了幾步,大聲笑了起來,是那麼的淒涼。她突然意識到自己失去了些什麼,痛苦不減反增不少。她迷惘地無法接受那個事實,盡管那隻是一次意外。丟棄了黑發和白臉這兩個終極傀儡,她走了,不再停留。
“櫻?!”伸長了手的蓋明,試圖挽留那漸行漸遠的倩影。一方沾了淚水的麵紗,被風輕輕吹了來,落在了蓋明的手上。他感受著手尖處,那冰冷了的淚珠。淚水,再一次順著他的臉頰流下。砰的一聲悶響,蓋明倒在了血泊中,徒留一絲遺憾。
櫻,她得到了她想要的結果,那也是時候履行她的承諾了。米本和那黑袍人,心有不甘地離開了東市大學,臨走前還不忘順走那兩個特殊的傀儡。霧霾消淨,夜晚又恢複了寧靜。池傑帶著紀法部一眾,過來收拾這一夜的淩亂不堪。
“千般安排,還是漏掉些什麼了嘛?”仍舊帶著防毒麵具的會長小弟弟,蹲在蓋明的身旁,一定都不忌憚那些染紅了他潔白的鞋子的血,愣是想不明白。
“啊呿~”天翔哥哥不合時宜的打了一個噴嚏,猛地吸了幾口氣。會長小弟弟被天翔哥哥這噴嚏一驚,想通了什麼事情,嚇得坐在了血泊中。血泊中還未完全凝固的假血,飛濺到了佇立在一旁的紀法部副部長陳小婉的校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