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濺的油滴,將火焰帶往四麵八方,美麗如煙花。夜,是醞釀死亡最好的容器。長鞭男望著眼前這熊熊的大火,笑了。他的右手胳膊處被炸熟了一小塊肌肉。肌肉的四周,是一個又一個滾燙的泡泡球。但他,還是笑了。
一個縱身跳躍,他消失在了夜的懷抱裏。大廈,已被消防車和警車的笛聲所包圍。畢竟,這大廈受了不小的傷,而那輛勞斯萊斯飛散的碎片,也砸破了臨近不少建築的玻璃。天翔哥哥是否還活著?這已和長鞭男沒有半毛錢關係了,反之他的同伴會處理這個問題。
遠處的東市大學,沒有受到這小騷亂的影響,還是那麼寂靜。一架白色的紙飛機,軟化成了一塊白布。白布裏包裹著的人兒,正是藍天翔。將天翔哥哥送到了他位於宿舍樓6區的寢室的陽台上,白布又變成了紙飛機飛向了遠方。
“有人要殺他,又有人要救他,好亂喲。”看到了與黑夜同化的紙飛機,楊醫生沒有通知紀法部的人,返身回到了醫務室裏,繼續倒騰起從天翔哥哥身上抽取來的那一小管血液。
嗒,天翔哥哥宿舍小客廳裏的燈亮了。開燈的那人,不是別人,是天翔哥哥的另一個舍友——閃風。閃風回來了,聽到天翔哥哥呼吸聲的他,打開了通往陽台的門,瞧見了死豬一般的天翔哥哥。
“……”閃風沒有直接叫醒天翔哥哥,而是望著遠方那片火光出神。有了一架運載大型滅火器的直升機幫忙,那火光越發暗了下來。將目光收回來的閃風,瞄見了在校道上巡邏的紀法部巡邏使們,又看了看宿舍樓5區。5區的天台上,也有紀法部的人在,他們在抓捕著什麼人。閃風不想去當什麼俠客,轉身背起天翔哥哥走進了宿舍。
天翔哥哥沒有受到什麼皮外傷,好好的躺在閃風的背上。他想醒,一時半會又醒不過來,隻能在無盡的恐懼裏無助地逃跑著。蓋明的房間裏還亮著燈,但不意味著他的人是在裏麵的。
替天翔哥哥蓋好被子,閃風走了出來。5區的天台也恢複了原樣,將寂靜交還給了夜。嗒,小客廳的燈被關上了。
“嘻,被你撞見了。”跳進黑漆漆的陽台裏的蓋明,透過敞開著的陽台門,注意到了黑暗中的閃風。
“你鬧的動靜太大了,我被你吵醒了。”閃風調侃蓋明在5區天台上玩得太瘋了。他又來到了陽台處,順手關好了陽台的內門,怕他們聊天的聲音吵醒天翔哥哥。躺在床上的天翔哥哥,痛苦地掙紮著,冷汗濕透了他的被褥。那縱身一跳,給他心靈造成的打擊,將會纏他幾多個夜晚。
“是你聽力太變態了。他回來了沒有?”蓋明摘下了臉上的麵具,在洗手台上拿過自己的毛巾擦起了汗。冰冷的自來水,順著排水孔咕咕流了下去。
“嗯,有人送他回來了。有時候,我也很羨慕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