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盞琉璃燈散發著柔和的光芒,陪襯著一桌子的山珍海味。奇伯接過侍從遞來的上等的葡萄汁,替天翔哥哥和我斟上了滿滿的一杯。說是一杯,其實也就幾口的分量而已。天翔哥哥似模似樣地喝著這葡萄汁,仿佛在品味陳氏的葡萄酒。他端起酒杯,往嘴裏送了一口葡萄汁,用舌頭攪動著它們,一副很享受的樣子。
如他這般,最後喝進肚子裏的,那是口水牌葡萄汁了,和上等不上等已然沒有了關聯。二叔見著天翔哥哥老半天不吃菜,都在咀嚼那葡萄汁,以為是飯菜不合他胃口,連忙吩咐奇伯去廚房端點其它樣式的菜來。
“天翔哥哥,這是我最愛吃的肉絲,可好吃了,你也嚐嚐吧!”我移開了高腳杯,拿起一雙白玉箸,給天翔哥哥夾了一撮肉絲。我生怕二叔瞧見又鬧笑話,趁二叔與藍天霸二人拉家常,大膽做出了這個小決定。
“天霸兄,你看看,我這侄女還未過門,就懂得照顧天翔了。”二叔瞄到了我的舉動,向藍天霸夫婦二人調侃起來了。順著二叔的眼神,柯桂芳也會心笑了起來。
“嗬,叔叔見笑了。”天翔哥哥的後背已滿是汗水,他趕忙放下手上的高腳杯,用碗接過了我遞過來的肉絲。直到此時,天翔哥哥才意識到自己一直都在喝葡萄汁,沒有吃過什麼菜。
“小雪,真是個好女孩。我們家天翔是哪輩子修來的好福氣,遇到了她。”柯桂芳用腳踩了隻顧著吃喝的藍天霸一腳,順著二叔的話接了句。生怕我餓著自己,柯桂芳夾了一大塊翡翠魚珍遞給她未來的兒媳。
“哪輩子都沒有這麼好的福氣!伯伯嬸嬸好。”一個20歲出頭的年輕人,不顧門口侍從的阻攔走了進來。看到了他,二叔臉上的笑容都消失無蹤。天翔哥哥一家都停下了手上的活計,望著這年輕人。他比天翔哥哥高了有半個頭,估計有1米8的身高。脖頸處係著的紅色蝴蝶結,表明他是知道今天會有人來做客的。他向天翔哥哥的父母打了聲招呼,就坐在了二叔的對麵。
“你來做什麼?”二叔用手帕抹了嘴角一下,從口袋裏拿出了那個煙鬥。聽到了奇棪的聲音,我小聲安慰了藍天翔一句,讓他別去理睬奇棪。
“趕的早,不如湊的巧。我回來當然是見一見妹妹的未婚夫啦,你好,這是我的名片。”就近拉過一張椅子的奇棪,翹起二郎腿從口袋裏掏出了一張紙片,丟飛鏢似的送到了天翔哥哥的碗筷旁,一點忌憚都沒有。
看到了名片上的內容和那個校徽,天翔哥哥得知奇棪堂哥是他們東市大學在讀的大三學生,有很廣的人脈。不過,天翔哥哥不明白名片上的“九龍會”是什麼意思,是一個社團的名字呢?還是一個幫派的名字。
“棪學長你好,我叫藍天翔。”天翔哥哥反而覺得這奇棪的方式,有點合他的胃口,禮貌性地回了奇棪一句。我原本以為奇棪會嚇著藍天翔,看了天翔哥哥鎮定自如的樣子,我的擔心是多餘的了。
“讓天霸兄和天霸嫂見笑了,他是我兒子奇棪。現在也在東市大學讀大三,哈。”二叔幹瞪了奇棪一眼,向受了驚嚇的藍天霸夫婦二人解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