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婉言回頭：“這裏周遭都死氣沉沉的，到處都是灰塵，又陰又冷，恐怕好好的人住在這裏，也會得病吧。”
陸婉言一隻腳踏進去，踩著厚厚的灰塵。
此時，聽到房間裏麵斷斷續續的咳嗽聲。
一個穿著粗布衣裳的婢女端著水走出來，見到陌生的人，臉上明顯帶著一種說不出的防備來。
“你們是……什麼人，可知道這北苑是禁地。”
她那防備，局促不安的看著後麵的房間。
“好大的膽子，我家小姐可是將軍府大小姐，哪裏有我們不能來的地方。”
翠兒連忙搭腔。自從陸婉言變得出乎意料的強大，翠兒這丫頭怕是想的也簡單，隻要小姐好，那便是最好，也開始沒有那麼慫了。
至少幫陸婉言說話的時候，是這樣。
“大小姐！”
那婢女的水盆直接砸在了地上，似乎十分驚訝的模樣，一遍一遍的打量著陸婉言。
好歹此刻的陸婉言，衣著光鮮，臉色紅潤，看樣子不像是受到什麼欺負的模樣。
“蘇姨娘在裏麵嗎？”
陸婉言冷靜開口。
“大小姐，求求您了，救救我們蘇姨娘吧。”
那婢女愣了一秒，連忙跪了下來，不顧自己一身的水漬，狼狽的很。
“夫人三個月才肯讓大夫過來一次，給姨娘的都是基本續命的藥材，這府中沒人能夠靠近，眼下大夫說，夫人咳疾太嚴重了，怕是連夏天都撐不過去了。”
她一直磕頭，陸婉言還沒有清楚情況，這倒是嚇到翠兒了。
“你先起來說話。”
雖然說，以前陸婉言日子也不好過，現在可能自身難保了，然而這院子，平日裏麵沒人敢進來。
“你也不容易，先去門口守著吧，我去看看姨娘，說兩句話。”
陸婉言要進去，那婢女卻又是猶豫。
“大小姐，夫人的身體不好，咳疾又說是會傳染，大小姐以前身子也不好，不如有什麼事情，奴婢代為轉達吧。”
蘇姨娘這個樣子，在這裏確實是晦氣，隻不過陸婉言本就是個大夫，自然也不怕。
“你倒是體貼的很，隻不過不必擔心什麼，沒事兒的，出去等著吧。”
陸婉言轉身，走進了那屋子裏麵。
這屋裏，更加破舊不堪，而且十分窄小，就連孫雪茹院子裏麵的柴房，都不會那麼小吧。
陸婉言皺了皺眉，走到帷帳旁邊，帷帳中的女人，還是止不住咳嗽。
“睿兒，我方才聽到門外有聲音了，可是二少爺回來了？若是少爺回來，千萬可要攔著，我這一身病痛的……”
“蘇姨娘，是我。”
陸婉言看著這一幕，不禁有點不舒服。
自顧自的掀開帷帳，低下頭。
蘇姨娘果真是久病之人，樣子就嬌弱的很，瘦的隻剩下骨架，臉色也著實難看。
蘇姨娘疲憊的抬眼：“你是……”
她想了半天，沒敢相認，過了許久才開口：“婉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