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從何處學醫?”
楚玄墨的喉嚨嘶啞,卻先開了口。
“自打小的時候,娘親所教。”
她吐氣沉穩,遇上這種場麵,眸子裏麵卻猶如一潭死水,波瀾不驚,跪坐在楚玄墨麵前,平穩的為他號脈。
他們咫尺之距,陸婉言卻心無旁騖,絲毫沒有被影響。楚玄墨還當真是第一次遇上一點都不害怕自己之人,不僅不害怕,明明知道自己的身份,毫無巴結之意。
她身上的氣質亦是幹淨,沒有殺手的戾氣,這安然自若的樣子卻也像個醫者。
這與楚玄墨平素見到的女子,大不相同。
“你娘是名醫?”
他再次開口,陸婉言卻在心中暗罵,哪裏來那麼多問題。她那個緊張啊,如今隻能強做淡定,別無退路。
都說這戰王冷血無情,殺伐果斷,殺了自己便像是碾死螞蟻一樣簡單。
“我娘?是否有名我不知道,小女子來自鄉野,卻隻知道見過她的人都說厲害!”
想來,當時她也是為了找父母的死因,才加入到那組織,年少的時候,學了不少本事,盡管她來自現代,關於古代的推功過穴也是略有研究。
“你一個鄉野村姑,便敢說給王爺看病,不要命了嗎?”
榮錦可真的是提心吊膽,隻不過現在距離京城還有段距離,這裏前不著村後不著店,想要找到個合適的大夫,不容易。
陸婉言看上去最多十七八的樣子,真的行嗎?
“你看我不行?難道你上?”
陸婉言冷聲詢問,引得榮錦更加不滿,正欲開口,楚玄墨抬起頭,目光略冷。
初相見,倒是對這清高的醫女姑娘有了點興趣。
她教訓榮錦的時候,語氣略顯驕傲,卻帶著十足的冷漠,一副主人家的派頭。鄉野村姑一詞,不攻自破。
她究竟是誰?為何主動的接近了自己。
楚玄墨還不及多想,陸婉言竟然動手,拉開了他的衣襟。
她的動作是極快的,楚玄墨方才又在想些事情,這才反應過來,抬起頭來,正欲勃然大怒:“大膽!”
“果然是在這裏!”
他的肩膀上,還有小小針孔的痕跡,細若蚊蟲叮咬一般,正是他方才一時不慎不及躲過的傷口。
陸婉言隻顧著行醫了,察覺到周圍之人目光詫異,已經晚了。
這男人的身材相當不錯,隻不過身上卻有幾處早已愈合了的刀傷,看著不駭人,卻更有一種戰功彪炳的味道。
下一秒,她臉頰微紅,拉上了簾幕。
堂堂戰王,應該也不希望被手下如此盯著吧。
“這位侍衛大哥,麻煩請軍醫取銀針,磁鐵還有一個竹筒給我。”
榮錦抬眸:“你又想要做什麼?若是敢對王爺做什麼,那是死罪!”
陸婉言輕輕的笑了笑:“你們王爺如此強壯,我隻不過一個區區弱女子,你們百來人再此駐守,我能對他做什麼?”
這一個女子,剛剛扒了男人的衣服,卻這般臉不紅心不跳的。
楚玄墨透著紗幔,觀察下麵的反應,最終冷聲開口:“給她。”
他是選信陸婉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