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96年10月份的天氣,在沿海地區來說還不是很寒冷,對於G省來說,甚至還能說的上是一個暖和的天氣,因為在G省工廠林立,汽車繁多,廢氣排放,而導致氣溫比北方高很多,當然空氣汙染指數也比北方高很多。
早上,六點鍾左右的街道上,煙霧彌漫,前方都看的不甚清楚,朦朦朧朧的,偶爾有汽車經過都要開疝氣燈。秋風一陣陣吹來,好像是要吹散那些煙霧,一吹開馬上又聚合在一起,此時馬路一個人影都沒有,就連清潔工都沒有出來掃地和搞衛生。
漸漸,霧慢慢地散去,街道上也傳來掃地的聲音“唰。唰。。”,馬路邊逐漸響起了腳步聲和上班族詛咒這冷天氣的聲音,隻看見一些跑步的長者在慢慢地小跑著,還有一些趕著上班等車的上班族。
咦,那裏有兩個人在做什麼呢?隻見那兩個人低著頭彎著腰,在那兩個垃圾桶裏在翻來翻去,也不知道是在翻什麼,哦,認真一看,身上掛著麻布袋,原來是撿垃圾的。看他們輕手輕腳的翻著,那聲音若有若無似的傳來,莫非是怕吵醒那些住戶會起來罵他們?
仔細打看這兩個撿垃圾的,兩個都是男的,一個是中年人,另一個是少年人。這兩個人身上穿著還是夏天的短袖衣服,不過那褲子是破破爛爛,雖然打了好幾個大補丁,但是挺幹淨的。
那中年人看起來應該就四十歲左右,左手拿著一根類似拐杖的小木棍,看來應該行動不方便才拿來用的。頭發黃黃的,應該是枯黃的那種,混濁的眼珠,眼眶都凹進去,胡子應該好幾天沒刮了,這不,都長出幾寸胡茬,隻是身材高大,應該是個北方人。肩上掛著一個大麻布袋(廣東話應該叫蛇皮袋),手腳不是很利索,站直身子的時候還要抓緊那拐杖,以防摔倒。
那個少年人看樣子是在十五六歲左右,頭發長長的,瓜子臉,隻是麵黃肌瘦沒點血色,一雙眼睛布滿了血絲,個子不高,隻有一米五左右,瘦瘦的身材,好像一陣風就把他吹走。右手臂上還有一塊大小如手掌般的青色胎記,看起來挺嚇人的。一雙手掌像雞爪一樣,看不到一點肉,都是皮包骨,而且手裏手外都是髒兮兮。
突然,那少年翻到一塊廢鐵,驚喜的大叫起來,
“爸,你快來看,這塊東西能賣多少錢?挺大塊的,也挺沉重的,應該值不少錢吧?”那臉上充滿了喜悅的笑容,舉起那塊斷裂的廢鐵,抬頭向那中年人說。
那中年人聽見少年人這麼一叫也抬起個頭來看,隻見少年人雙手高高舉起,托著那塊綠色的廢鐵,像是在向他邀功似的,看了一眼,不由啞然一笑,說:“傻孩子,這隻是一塊生鐵,我還以為是什麼呢?這東西啊,不值多少錢的。好了,不要叫那麼大聲了,省得給人說。你看了認為可以賣錢的東西,你就自己拿袋裝著,都了廢品回收站再慢慢挑選吧。呐,這裏有個袋子是我今早準備給你的,現在我就給你吧。。。”說著,就把背上的從那大麻布袋放下,從裏麵掏出一個比他那個小點的麻布袋遞給那少年。
不過,為什麼兩個人怎麼看怎麼著,也不像是兩父子啊,根本就找不到有點相似的樣子來,如果真的是父子,那樣貌也差得太遠了吧。
那少年囔囔嘴,不滿地小聲說:“爸,你怎麼那麼肯定我手中拿的就是生鐵呢?你都沒看清楚,就說我手中拿的是生鐵。再說了,這也是我第一次出來的第一個戰果啊!不知道也不出奇啊,聽你的意思就是說生鐵不值錢了?”語氣中充滿了疑問。也難怪他會這樣說的,少年心態嘛,畢竟是第一次出來撿垃圾,而且這塊生鐵還是他第一次撿到的垃圾,加上還蠻沉重的。話雖然是這樣說,可那瘦小的的雞爪手還是接過他爸遞過來的麻布袋,那麻布袋到差不多可以把他裝進去,看了看還是把那塊生鐵放進去。
中年人聽了也不生氣,嗬嗬地笑道:“傻瓜,你爸我又不是第一次出來撿垃圾的,撿的垃圾和賣的垃圾也不計其數,當然能一眼就看出來了,你看,這塊生鐵的表麵不是油漆綠的嗎?一般來說,隻有生鐵的成品才會用油漆來噴的。對了,這是你第一次出來撿廢品。來,爸教你怎麼辨認出什麼廢品值什麼錢,省得你以後撿了個寶也不知道”把少年人袋子拿了過來,伸手把放進去的那塊生鐵拿出來指給他看。
“哦。。那爸爸你快點教我啊,要不下次撿到一些不認識的東西又要給你臭笑一頓了”少年充滿著好奇和開心地眼神看著他爸爸,話中好像還帶有點向他爸爸撒嬌的口氣。
中年人描了一眼他兒子,平時他在家都是冷著個臉,話也不多說。沒想到剛帶他出來才一會兒地時間,話也變多了,而且還是主動和他找話題聊,真的很少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