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眩感結束了。
翎上按住一邊的太陽穴，重複著眨眼的動作，直到自己的視野趨於穩定。稍微環顧了一下四周，自己回到了藏身的廢棄地下小酒吧，從梓歆和穆陸的反應來看，自己從“消失”到“出現”之間的時間間隔可能並不是很長。唯一不同的……
可能是自己的脖子上騎著一個什麼。
“……你是不是差不多該下來了。”
“怎麼，怕在年輕人麵前丟麵子啊？好吧好吧……”影陌一臉滿不在乎的樣子，歪了歪脖子左右看了看，伸手拍了一下翎上的腦袋，“不會趴下去一點啊？這個角度讓我下來會走光誒。”
“怎麼，怕在年輕人麵前丟麵子嗎？”翎上不鹹不淡的回了一句，後頸猛地傳來一陣劇痛。“我……你是三歲小孩嗎？！氣不過就掐人？？”
“趴下。”影陌懶得廢話，一直掐著那一小團肉不放手。翎上狠狠地“嘖”了一身，非常不情願的單膝跪地，扭頭看向一邊。影陌心滿意足的像擼狗一樣摸了摸翎上的頭頂，之後大腿一跨，從他的脖子上下來了。翎上站起身，麵若冰霜的看著不知不覺中把視線投向他的兩人：“你們什麼都沒看見。”
兩人配合的微微點頭，然後動作僵硬的把脖子轉了回去，好像開始繼續進行治療了一般，實際上是在小聲的議論剛剛的那個女人到底是誰，居然能把翎上治得服服帖帖的。翎上也沒力氣去在意他們會怎麼議論自己了，把倒在地上的椅子扶了起來，坐回去之後把手肘靠在了吧台上。影陌見他這副模樣，也跟著拽了一把椅子過來，坐在他的旁邊。
“夢夢呢。”
“送回到那個什麼……零？那裏去了。”影陌趴在吧台上，伸著食指一下一下的輕輕敲打著桌麵，“沒想到那孩子現在變得這麼難處理了啊……”
“你親自教的家夥裏麵有哪個是讓你覺得‘容易處理’的？慶幸一下她隻找了我們兩個人的麻煩吧……”翎上苦笑了一聲，像是在嘲弄她，又像是在嘲弄自己。但是他的語氣馬上又轉了回來，“有件事我必須要問清楚，不然後果可能變得非常難以收拾……”
“你沒有猜錯哦。”影陌停下了手裏的動作，雙臂環著把臉埋進了臂彎，隻露出眼睛，“她使用的‘夢影’已經跨過了那條線，到達‘化虛為實’的地步了。我們之前所在的那個地方不是影子的裏側，而是她製造出來的比較簡易的‘界’。”
“但是想要達到這一步需要克服很多的東西吧？雖說現在已經沒有‘天雷’這一類的劫難了，但是……”
“我也不知道呀~”影陌稍稍抓狂起來，煩躁的把臉埋在手臂上蹭啊蹭的，頭發也跟著亂成了一大叢，“就是因為不知道，所以我才沒辦法破除那個‘界’，隻能憑著一點經驗和猜測走一步看一步……對了，你是怎麼把她逼退的？你現在已經牛逼到可以壓垮一個‘界’的地步了嗎？”
“這個問題解釋起來相當的複雜，以後有機會再細說吧……”翎上看著影陌抓狂的樣子，一股子莫名的衝動湧了上來。他伸出手，一把放在影陌亂糟糟的頭發上，順著被抓亂的頭發梳理起來。影陌明顯是感覺到了，但是她不但沒有反抗，還把腦袋偏了過去。翎上順了半天的頭發才想起來自己還有問題還有問完，趕緊停下了手裏的動作，一本正經的幹咳了一聲，問到：“咳咳……那什麼，你知道有什麼辦法可以讓仙獸學習你們的魔道法術嗎……”
“本來就可以學啊。”影陌轉過頭，一樣是一本正經的表情，看向翎上。
“……哈？”
“誰和你說仙獸沒有辦法修習魔道的法術的？隻不過代價非常的大，不但要麵臨靈體被汙染的威脅，而且……啊。”影陌像是想到了什麼，愣愣的看著翎上。翎上不太明白她這表情是什麼意思，反複揣摩了一下她的前兩句話之後，也發出了一聲意識到了什麼的聲音。
“啊。”
“……你是不是和我想一塊去了？”影陌問道。翎上沒有回答，隻是點了點頭，然後說：“附體的用法很多，但是這麼瘋狂的一種，我以為不會有人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