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對死亡的描寫,文本中的人物形象也體現出“終極虛無”的理念。唱片店女孩質問“我”是否偷看了她的明信片,“我”回答“沒什麼必要看嘛!”[2](p014);第二個同我睡覺的女孩稱“我”的陰莖為“你存在的理由”[2](p085);作者所崇拜並深受其影響的作家“哈特費爾德”也由作者虛構而出。個體對生活無法掌握,也不具備“掌握”的必要。“一切都將一去杳然,任何人都無法將其捕獲。我們便是這樣活著”[2](p139)。
對於死亡的釋然,對於日常瑣事的關注,降低個人主體地位和個人主觀感情色彩,道出 “人生如夢”的哲理,使讀者意識到個人主體的有限性而更加關注當下生活,不至於忙忙碌碌卻終像一隻“狡黠的猴子”。小說更多關注生活本身、關注人本身,作家曾說:“我隻是想在那裏建造一個能使自己心懷釋然的住起來舒服的空間——為了救助自己,同時想到,但願也能成為使別人住起來舒服的空間”[3](p2)。
三
《且聽風吟》在刻畫孤獨方麵更具特色。文本中的人物以及隱藏在人物背後的村上,都具備獨立的世界觀及其相應的處世方式,作者通過內在的心智性操作將孤獨升級為一種優雅的格調。
獨孤是人與人之間並不牢靠的聯係。小說中有多處孤獨的片段:九根手指的唱片店女孩,斷了的手指已離開身體;“鼠”談起他要寫的故事:在海難中逃生,一個向島,一個向陸地遊去;寒假“我”再也沒有見過本可以發展戀情的唱片店女孩。村上說過:“人生基本是孤獨的,但同時又能通過孤獨這一頻道同他人溝通。人們總要進入自己一個人的世界,在進得最深的地方就會產生連帶感。”[4](p86)。可見,孤獨是人生的常態。
作者在小說中表現出人生與“風”的客觀聯係:即使是“惡”風,風向也總會改變;在風中行走已是暢快的審美體驗,不必具備控製力和操作性。傾聽“風吟”是作者觀照、探索人生的結果,對於死亡、價值、孤獨的深刻認識,讓讀者在平淡釋然中得到內在提升。
可見,《且聽風吟》雖是處女作,但無論是藝術手法還是思想特征,新穎且深刻,平淡釋然讓我們更好地理解村上其人其作,也更好地理解人生。
參考文獻:
[1]雷世文.相約挪威的森林[C]. 北京:華夏出版社.2005:227.
[2]村上春樹.且聽風吟[M]. 上海:上海譯文出版社.2007:050-051,006,003,003,008,146,014,085,139.
[3]林少華.村上春樹和他的作品[M]. 銀川:寧夏人民出版社.2003:2.
[4]村上春樹.海邊的卡夫卡[M]. 上海:上海譯文出版社.2007:86.
作者簡介:(張雲鶴,女,河南平頂山,1993年6月4日,河南大學本科,學生,漢語言文學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