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君和老鳥還躺在床上,本來熱鬧的房間現在已經冷冷清清,其實也隻是缺了一個人,那種微妙的感覺,怎麼說了,在此用一個不太妥當的例子來闡述:比如說,有一間巨大的教室,每天課桌都是幹幹淨淨的,地麵也是一塵不染,你每天都享受著這裏的優質資源和幹淨的環境,可是某一天地麵突然幹淨不再,然後你就會意識到值日生的存在。他們倆依舊會去以前的飯館,以前的酒吧,以前的台球廳,可是越這樣,他們越覺得不習慣,後來索性就不出去,呆在宿舍,玩玩電腦,打打遊戲。大君偶爾還沒能出去,摟著葉雨晴的肩,陪陪姑娘逛逛街,看個電影,而老鳥,經常打開音響,放一首嗨歌,然後做一隻孤獨的老鳥。
最近這段日子,大君和老鳥都開始在網上找工作,然後一天西裝革履,人摸狗樣的拿著簡曆到處瞎跑,可對方一看是實習生,都是擺擺手,或者一口回絕,當然也有含蓄的,說等電話通知,可是事實是什麼,那就是你會一直等不到通知。其實外麵也還是有需要實習生的工作,那就是超市收銀員或者導購、網管之類,可是這些都是隻要認識字的人都可以幹的。對大君來說,其實他也根本不用找工作,葉雨晴早已安排好了這一切,當然葉國盛的企業下,安排一下老鳥自然也不是難事。
“我說大君,你閑的是吧,背後有這麼強大一老丈人你不用,非得裝什麼落魄大學生啊。”
“別和我說這個,一說就來氣,我家小娘子天天逼我去報道,把我折磨夠嗆。”
“你就裝,你就作。”老鳥力點擊著鼠標,嘴裏掉的一根煙馬上就要燒透了。“我CAO,馬上就要被雙殺了,幹幹幹。”
“遲早,你給死遊戲裏去。”
“我說,你還真不去啊?”老鳥吐掉煙頭,掉在地上彈了一下,散落一地灰燼。
“我可是真的、根本不想去,我可不想一起步,就是靠關係走後門。當然這個社會大家都這麼幹。”大君在“真的”、“根本”倆詞上特別強調了一下。
“可算了吧,人家想走捷徑的,擠破頭,沒關係找關係都要上,您可倒好,還往外推,活活丟掉領先人家起跑線兩百多年的機會。”
“那我就算為和諧社會盡一份力了,在我這兒止住這種歪風邪氣。”
“國家領導人都沒解決的一大社會性難題,就你一句話就解了?你太看得起你自己了吧。”
大君走向門口的鏡子,弄著自己的發型,然後發現臉上剛長了個痘痘,正在心碎了,然後一個人在那兒揉捏。“你說現在這還沒怎麼著,我就開始被葉家管著,那要是以後,那我不得暗無天日啊。”
“呦,敢情是懼內啊。”
“哥們兒是那樣的人嗎?你看看,我現在說東,她敢往西嗎?”
“籲,人家倒是不往西,直接往北,你還屁顛兒屁顛兒在後麵跟著。”老鳥盯著電腦屏幕,敲擊著鍵盤,一頭的大汗,“那誰,給我倒杯水,抽不開手。”
“我不去,要去你去。”大君隨手拿走老鳥桌子上的杯子,向飲水機走去。
“那敢情好額,你給你老丈人說說,讓我去他們大樓開電梯也行啊。”
“我去說說,看掃廁所的還缺人不?”大君把水放在老鳥的桌子上。
“還好兄弟了,你說我怎麼就看上你了,十分悔恨啊。”
“那你是不是有種交友不慎的感覺猶如滔滔江水,連綿不絕啊。”
“湧上心頭,十分強烈,馬上就能賦詩一首了都。”
“我看不止賦詩一首,估計能出詩集了吧。”突然,大君拍了一下大腿,“完了,媳婦兒還找我了,看你把我耽誤的,你還哥們兒了。”
“滾滾滾,要不要替你收屍?”老鳥盯著屏幕,頭也沒回,大君已經衝出門,“收屍免了,可以給我戴孝。”
林凡不知道怎麼睡著了,車停了下來,這裏比較荒涼,周圍是一條高高的圍牆,門口寫著傑爾控股集團亞太分部的字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