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術館裏,兩對情侶兵分兩路,各自欣賞著大師的藝術。尹瑤和葉雨晴都看著同一幅畫出神,畫麵是一位老婦人幹癟的臉滿眼是迷茫的眼神。大君和林凡就站在身後,他們不是看畫,而是欣賞風景,欣賞著眼前的人文風景。
“我要去衛生間,”尹瑤轉過來。
“我也去。”葉雨晴拉著尹瑤的手。
好像女生都是這樣,喜歡和閨蜜拉手結伴去洗手間,不過這也很好的解釋了,為什麼女生廁所永遠比男生廁所擁擠了的這一社會問題。其實,林凡倒不關心這個,他隻是覺得最近尹瑤去衛生間的次數明顯變多了,人也易累,倆人出去呀馬路的次數變少,即便出去每次也沒走多遠。林凡一直擔心尹瑤身體是不是不舒服,而尹瑤總告訴他很好。
從美術館出來,天也已經不早了。
“你們說大學待了三年,還有勁沒勁啊?”大君說到。
“沒勁。”大家異口同聲。
“我現在就想出去,管他錢能掙多少,至少能養活自己,不從父母那兒要錢,我就覺得很好,現在每月我爸給我生活費,我都覺得自己很醜惡。”林凡說。
“我去年過年的時候和爸一起出去拜年,我爸走在前麵,看著他的背也沒以前那麼挺了,我心裏還是蠻失落的,想想他們這一輩子,確實有點痛心。”大君又說了一下。
“我覺得我爸不這樣啊。”
“你當然不會,誰讓你爸是大款啊。”尹瑤也參與進來。
“確實是,你每天起床哪想過茶米油鹽醬醋茶,咱這種小市民的煩惱你哪嚐試過。”林凡拉了一下肩帶。
“太對了。”尹瑤把手勾在林凡的肩上。
“別別啊,怎麼變成批鬥大會了啊。”
大家嗬嗬一笑,“太醜惡了啊,雨晴同學還是個好同學。”林凡收起笑聲。
“對對對,還是惹人愛的好女友。”尹瑤補充到。
“不過最近發現越來越溫柔了。”
“這點又說對了。”大家一致鼓掌,倒是葉雨晴不自在了。
“滾滾滾,怎麼還是在批鬥我?”
就在這時,林凡電話響了,掏開一看,“是老鳥啊,不知道什麼事啊。”大家都沒說話,靜了下來。
“怎麼了?”
“我被人打了。”
“怎麼回事,在哪兒?我們馬上來。”林凡接連問了兩個問句。
“在保衛處了。
掛了電話,林凡轉身說,“走吧,別看著了,老鳥在保衛處了,看看去吧。”
“啊,不會吧?”
“不可能。”大家都詫異極了。
“老鳥平時是一個多低調的人啊。”大君完全不相信自己的耳朵。
“我哪知道啊,走吧。”
保衛處,老鳥還穿著拖鞋,站在一角憤憤不平。淺色的背心被撕得稀爛,鼻子裏還插著紙巾,而對方選手也好不到哪兒去,兩人四目相對,都看對方不順眼。
“還想打是吧,這兒是大學校園,不是菜市場。”保衛科的大叔一臉正經。
“老師,我錯了。”被老鳥打的那小子率先服軟。
“多大點事,大學生都是有素質的群體,怎麼還搞小孩子的一套。你,知道錯了沒有?”他指向一角的老鳥。
老鳥沒有說話。
“我說你小子,哪個係的,班主任叫什麼?”
林凡和大君一席的及時趕到,才化解這一場危機。
“老師,我們馬上要實習了,這時候得個處分,學位證可就黃了,我們還指望這個混飯吃了。”林凡好說歹說。
“怎麼也要個認錯的態度啊,我也不是不通人情。”
“老師您才真是祖國的園丁啊。”兩個女生就是說好話,嗲嗲的搞得大家一身雞皮疙瘩。接著又是拋媚眼,又是點煙的,這些甚至都沒給林凡和大君做過,不過林凡和大君應該會吐吧。結果了,這一招還挺管用,都說女孩兒漂亮的臉就是通行證,別說,還真不假。
事情其實也並不複雜,老鳥與人發生口角,之後雙方大打出手,至於起因是什麼,老鳥自己都忘了,總之就是一點雞毛蒜皮的事兒。
“老鳥,你沒事兒吧,給我來一場這麼精彩的演出啊。”從保衛處出來,老鳥收到的第一個責備。
“我前女友找我了。”
“好事兒啊。”
可是大家卻發現事情並不是按常理那樣,老鳥的臉色依舊很難看。接下來,沒有一個人說什麼,隻是搭著他的肩膀,就這樣,一群年輕人消失在路的盡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