息了下來,列車讓一大幫憲兵包圍了。我們被憲兵押到開封憲兵部。將我們兩個班,連同病號一共四十多人
,看管在五間空房裏。一直到第二天上午沒人問事。我所在的八班同學都餓著肚子。而七班則是另一番景像
;他們在車上有人拿了錢,就能讓站崗的衛兵代買食物。這時,八班的同學就向我表示不滿情緒,甚至有人
辱罵,我隻能忍讓。到了下午三點許,憲兵部派人送來了飯菜,才算是解了圍。【這件事情的發生,久久的
纏繞在我的心頭,這國破山河在的現時現狀,看在眼裏,痛在心頭,當時的心情實在是難以承受。這都是日
本侵略中國造成的,這萬惡的侵略者,總有一天,要滅亡在中國的全民皆兵之中。】到了後來,凡是拿了錢
的人,都走上了流亡的道路,有的人甚至當了漢奸。而我們沒拿錢的,都進了黃埔軍校,成了抗日的骨幹。
為國家作出了很多供獻。看來,不義之財不可取,錢能助人,也能害人。
當年我們這幫學員,在開封被憲兵看管了一個多月,我們一點辦法也沒有,隻能望天興歎。這一天,憲兵部
通知我們選個代表去談話,大家讓我去;我向同學們稍作安排,就到了憲兵部,見了憲兵團的團長。團長說
;‘看來你們不愧是受過軍訓的軍人,是這樣的守規矩,本部想留下你們在我的手下當個頭頭腦腦的,最小
也是個排長,意下如何呢?’我當既回答;‘我們現在還是教育團的學員,等畢業之後再說吧。’團長聽後
笑了起來,擺擺手說;‘回去吧。’我回到同學之間,七嘴八舌,議論紛紛,一至認為我的回答是正確的。
不久,我們的團長童玉振,親自來開封把我們接回到荷澤複歸建製。到了荷澤,見到了何隊長,他向我表示
;‘知道你們受了委屈,兵荒馬亂的年月,沒辦法,就是這個亂象。接著又說;‘抗戰要進入最艱難的時期
我們三個教育團,一個去了蘆溝橋,一個去了喜峰口,都與日本侵略者血戰到底,個個是英雄好漢,現在隻剩
下你們這個團了,決定讓你們去武漢進黃埔軍校,要爭氣呀,一定要站起來,做頂天立地的男子
漢,中國不會亡!’最後他向我說,他要去打遊擊。當時,何隊長親自送我們到火車站。臨分手時說道;
‘我在經濟上,愛莫能助,好在有去的火車,即便是流亡也要到武漢進黃埔軍校,那裏才是培養軍事人才的
地方,要學帶兵打仗,現在我們缺少的是帥才。要轉告同學們,不能辜負教育團對你們
寄與的厚望呀,那兩個教育團同學的鮮血不能白流……。’我和隊長灑淚而別。
我們在去往武漢的火車上,路過河南鄭州,又遭到日本飛機的轟炸,脫險後,到達漢口,渡江致武昌黃鶴樓下
一個茶館小住,那時是身無分文,忍饑受餓。兩天後,黃埔軍校第十四期招生,凡是報名者,每天發給兩角
錢的生活費。這一天,集合已報名的所有成員,到武漢火車站,乘火車到江西清江縣,在這裏又通過了特別
考試,編成連隊,又訓練兩個月。奉命向湖南零陵縣進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