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分卷 第一章 私定終身(1 / 2)

新將入陣譜弦歌,共識蘭陵賈輿多。

製得舞胡工歡酒,當宴宛轉客顏酡。

——《蘭陵王入陣曲》

寒風呼嘯,馬車外銀裝素裹。

車夫正在艱難的駕馬趕路,而馬車內,顧子墨的忍耐已經快要到了極限。

若不是他的馬車回城途中壞了,向來清高的他,斷然不會上這輛馬車。

馬車上的幾個男子,毫不掩飾的用猥瑣的目光打量著他,見他低著頭不言語麵無表情,便索性開始問起了價錢:“小哥哥,模樣真俊,隻要你陪我一夜,價錢隨你開?”

“……”

顧子墨被凍的發白到底臉色倏地煞白了幾分,冷冷的掃過那個猥瑣的男人。

去他娘的,居然將他當成了青樓的小館!

還是兩個才十來歲出頭,還在變聲期的黃毛小子!

若不是看在他們年紀尚輕,他會毫不留情的一腳將那兩個毛頭小子踹下馬車。

“怎麼不說話?是嫌一夜太短嗎?”

“……”

顧子墨的沉默,惹來少年不滿:“小哥哥,你倒是應一聲啊?莫不是覺得我們出不起錢?你知道我是誰嗎?我可是天墉城宋員外的兒子,我爹很有錢,你要是陪我玩一夜……”

“他爹算什麼?我爹才厲害呢,我爹的飯館可是都開到鄴城的,小哥哥你還沒去過鄴城吧,鄴城可是我們北齊的都城,要比這全墉城還要繁華……”

兩人像是在較勁,越說越過分,顧子墨實在聽不去了,重重的一拳頭砸在了馬車的車壁上,低吼一句:“老子還蘭陵王高長恭呢!”

說罷,不理會那二人目瞪口呆,掀開車簾,對馬夫喊道:“停車!”

“籲——”

馬車停穩,顧子墨下了馬車,結算了車費,冷冷的瞪了他們一眼,低罵了聲。

將淩亂的衣衫裹緊,又將那一頭青絲往脖頸處扒了扒,摸了摸脖頸處的吻痕和牙印,顧子墨方才還黯然的臉上漾起了一抹溫柔的笑意。

想到昨夜的纏綿他的心情瞬間激蕩。

傾慕了那人那麼多年,生米終於煮成熟飯。

半日前,家中來信,說是高家差人上門,似乎要將親事定下來了。

得知這件喜訊,他一向最為重視儀容,卻是顧不得耽誤時間整理,就這麼衣衫不整一路顛簸的往回趕。

踏進顧家大門時,顧子墨幾乎已經汗流浹背。

屋內,顧母正在與人交談,言辭間畢恭畢敬,想來來人身份尊貴。

顧子墨順著母親的視線望去,上座上,坐著的是一個陌生的中年男人。

他有些急切的在屋內掃視了一遍,卻並未見到高孝琳,心中不免失落:“娘,他就是高家派來的人嗎?”

怎麼是這個中年老頭子啊?他還以為高孝琳會親自過來……

顧母聽到顧子墨的聲音,麵上一喜,連忙走向顧子墨,將他拽到中年男人麵前:“子墨,你可算回來了,這位是高家派來的總管,要跟你商議婚事呢。”

高姓為國姓,而高孝琳在他的印象裏,談吐舉止,皆是透露著高貴,想來出身貴族。

顧子墨站在那,麵上神態自若,心中卻早已經亂作一團。

事情與他預想的並不一樣。

他以為高孝琳會親自來的,可,現在……

高家派來的總管上下打量過顧子墨後,卻是搖了搖頭,從座位上起身,走到了顧子墨的麵前,十分恭敬的一揖,“在下高文,給公子行禮了。不知顧公子,能否將您的信物交與在下回去複命?”

顧子墨微怔,“信物?”

“您頭上的那隻發簪就可以。”總管見顧子墨不解,連忙解釋道。

顧子墨出身並不尊貴,隻是尋常百姓,渾身上下,唯有這隻玉簪伴隨他最久了,但也不過是一般的白玉簪,並不值幾個錢。

“給。”抬手拔下玉簪,遞給了總管,隻要能和高孝琳在一起,別說一根玉簪,就是高孝琳讓他去隨軍出征,他也甘之若飴。

總管接過玉簪後,將事先準備好的錦盒遞到了顧子墨麵前,又是恭敬的一揖,“這是我家主子讓在下交給您的信物,若是您想通了,請帶著信物來山水別苑,我家主子近期都會在那裏恭候您,那麼,在下就先告辭了。”

“……”

總管的話,不光顧子墨一頭霧水,顧母和顧父皆是摸不著頭腦。

不是商談婚事嗎?

這,怎麼就交換了信物就要走了呢?

“請留步……”

顧子墨連忙追上去,攔在了總管的麵前:“你就這樣走了?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