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膽淫賊,你簡直是找死!!!”
在一處天然如鏡般的湖泊裏,一位僅用單手護住其挺翹到令人晃眼的胸部的美貌少女,正滿俏臉驚怒且不可遏的朝著一個少年隔空發出聲勢極其浩大的一掌。
掌風氣勢凶猛又一往無前,看過去,隻見那無形掌風炸開晶瑩的湖麵,掀起了竟有幾丈高的水浪,而後對著那個少年轟轟而去!
“啊,不要啊……!”
陡然的大叫一聲,遊熠彷如跳屍般的從堅硬的石床上麵驚坐而起,眼神呆滯內心又膽顫了好一會,他才麵色慘白的起身。
“該死!這都三天過去了,怎麼還能夢到那件破事。難不成那沐小雅的一掌竟把我打出陰影來了?嘶~好痛!”話音才剛剛落下。
遊熠的體內便是傳來了一股陣痛,那是三天前所受的掌傷餘留。“我不就是意外的闖入了嗎?至於要下這麼狠的手?”
“沐小雅,你別以為你是外門排名前茅的高手,我遊熠就辦不了你!”簡陋的石屋內,遊熠咬著牙忍著痛穿好了宗門的服飾。
等到他從最低級的儲物空間內翻出了最後一粒品質極差的回血丹的時候,遊熠發白清秀的麵容又覆蓋上了濃重的頹然之色。
…
…
遊熠,男,十六周歲,斷流宗外門弟子裏最最普通的一員。不過,可能在三個多月後,他就會因在外門弟子的考核中排名末尾之列,而徹底淪為更沒有尊嚴可言的雜役。
在斷流宗內,弟子眾多,不說平日裏難見到的內門弟子,就光是外門而言,那人數也有八九千近萬之數。
這還是沒有算上連外門都不配進入雜役們,不是故意不算上他們,而是在斷流宗內,雜役的地位簡直就是豬狗之流。
不過,這對於這個世界的本土人員遊熠來說,並不多怪。實力至上的世界,那些雜役沒有被某個發瘋的魔頭一怒之下全斬殺了之,那就是上幾輩子積的福了。
而作為這方圓數百裏之內有名的修煉宗門,斷流宗的一眾長老能收留在修煉之路上毫無發展的一群人,這從某種方麵來說,也是人道的保障了他們的性命。
而他遊熠,正在即將去往雜役的路上。他是個普通人,出生普通,資質普通,長相……隻能說帶有少年的清秀。
三年前,他親手埋葬告別了因重病而逝的雙親,孤身來到了這莽莽群山中的斷流宗,也因此成為了宗門內的一員。
三年來,遊熠過得不算好,也不算最差。在修煉上,他並不突出,哪怕三年過去了,他依然隻是引靈一重的境界,排名……墊底!
就像眾多位麵世界的定律來說,實力低下的修煉人士,尊嚴、臉麵、活得光彩,這些統統不存在。
原本遊熠活得很小心,知曉以自己的實力,是絕對不能夠去惹那些比他要強的人的。可終究,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就有恩怨。
他很謹慎的盡可能躲避麻煩,可麻煩偏偏就如影隨形。欺淩羞辱,就是家常便飯;挨揍嘲諷,就似日落日出。
躲不開,逃不掉……遊熠知道,他並不是獨一人,那些雜役們,可能比他還要慘。他嚐試反抗過,他也曾發狂怒吼。
可又有何人見過聽過,螻蟻撼動過大象,其怒吼震的過獅虎?久而久之,遊熠便不再多做無用的舉動。
他默默承受著周圍的一切不公,不反抗,不言語。他明白,隻要自己安安靜靜的做個慫包,那些人打則打矣,辱則辱矣。
等一切過後,他也就隻是慘笑著服下止痛的丹藥。同時告誡著自己,下次走路的時候,盡量的躲著他們走就是了。
不會有人站出來替他說話的,在這裏,沒有人會為了一個弱者去浪費屬於自己的時間。畢竟,修煉很趕,要抓緊每分每秒。
這三年時間過來,遊熠唯一明白的深刻道理就是——弱,是最不可饒恕的原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