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尋常一樣,熾烈的陽光下的街道,路上的行人並不多,,激烈地喘息著,腳尖飛起,橙色的球迎著耀眼的光線飛去,傳來爽快的入網聲。女孩子們從充滿冷氣的星巴克裏走出來,咬著吸管,一隻手遮蔽這陽光。穿著紅色球衣的男生們在滾燙的水泥地上奔跑
這座城市伴隨著時針,一步一步踱著這尋常的時光。
這座城市的西北角矗立著一所同樣尋常的校園。
平常的午後,淡淡微黃的陽光灑落在不寬不窄的水泥小道上,也有些透過路邊樹葉的縫隙落到地麵上碎成星星點點的光斑,路邊除了種了些常見的大葉櫸之外,廣玉蘭也開了些,白白的像垂了顆珍珠似得可愛極了。小道的盡頭是學校的大報告廳,大型的講座指導和活動時學生們一般都在這兒集合。午後的校園浸在一股安詳靜謐的氣氛中。
“人生的意義是沒有真正基準去衡量的,然而人們就借助藝術的雙手展現自己哲學和理想鄉。藝術是人類最接近天堂的門扉。”陳教授用幹枯無力的手指推了推鼻梁上滑下的眼鏡,這種類型的講座對他來說也是家常便飯,他樂於把自己知識傳授給這群活潑的年輕人,畢竟未來都是屬於他們的。
隻是之前去國外考察活動也是讓他耗盡了精力,講解這繁長的中世紀藝術史讓他衰老的身體有些吃不消。他向窗外望去,有幾棵梔子花的樹已經開了些花了,絲絲花香透過窗口穿了進來,聞了倒也讓人舒暢,不勞得他特地讓人留的這扇窗,要是全密閉打冷氣,莫不的要人悶得慌。
而報告廳內冷氣打的也不是很足,許多人隻是撐著下巴呆呆的看著台上的老人舌燦蓮花地不停講解古希臘建築和古羅馬建築的區別。學生們大多都認真聽著,也有些時不時掏出手機看一會兒仿佛自己會錯過什麼重大消息。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了,離講座結束隻剩不到半小時。陳教授關掉ppt,點開另一個文件夾,他迫不及待想向學生們展現他這次國外之旅的所見所聞,他點開他在摩賽克聖皮埃爾修道院拍的照片準備和學生們展示它的畸形美。但就在此時,投影儀和廳內的燈都滅掉了。
台下的係主任皺起了眉頭趕忙出去查看情況,學生們也嗡嗡地議論起來。陳教授對幾個距離近的旁聽老師攤攤手苦笑了一下。“怎麼搞的?”時間一長不免有人發發牢騷,“誰知道,忽然就停電了。”廳內議論聲此起彼伏。停電後,報告廳內愈發的悶熱起來。係主任和幾個工作人員出去了大概四五分鍾依然沒有回來的跡象,幾個老師打電話也沒有人接。
過了好一會兒,估摸著講座也進行不下去了,一個帶著黑框眼鏡的男老師在前麵招了招手示意學生們可以退場離開了,人群又嗡嗡開始議論了,顯然大家有些意興闌珊。
“嗒”“嗒”“嗒”“嗒”
長廊外傳來詭異的踏地聲,即使會場裏大家都各顧自地議論著準備離開,但這幽遠的聲音猶如一條陰冷的長蛇,在嘈雜的人群中肆意遊走,清晰地傳到了每一個人耳朵裏。
“嗒”“嗒”“嗒”“嗒”
音源不斷接近,聲音也越來越響,大家也都逐漸聽到了,這聲音像是黑暗中的催促,充滿壓抑像分割陰陽彼岸的挽歌。